翌日吃過早飯後,黎初便帶著阿遠去醫院檢查。
結果出乎意料,阿遠的身體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說話,是他自己不願意和別人交流罷了。
黎初從醫院出來後,心情很是複雜。
醫生委婉的提醒她,阿遠這孩子可能心理有問題。
他對和別人交流這件事很抗拒,醫生幾次誘導他開口說話,他始終沉默不語。
到後面甚至有些暴躁,生氣的推開醫生的手,小小的年紀,身上卻有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沉穩和戾氣。
當時黎初就在身旁。
她是第一次見阿遠情緒外洩,整個人變的十分暴躁易怒,但也只不過是一瞬間就平靜下來,心虛的低下頭不敢看她。
黎初對他的異常詫異了一下,也沒有多問,牽著他的手離開了醫院。
她記得阿婆說過,阿遠也是她從海邊撿回家的。
清醒過來後什麼也不說,不知道叫什麼,不知道從哪裡來,阿遠這個名字是阿婆起的。
阿婆一直以為他的啞疾是天生的,並沒有多想。
黎初來了後,也曾不著痕跡的觀察過阿遠,看見他脖頸上的疤痕,以為他是受了什麼傷,才導致不能開口說話。
她倒是帶他去村醫那裡看過,村醫能力有限,開了點藥後便不了了之。
黎初也不敢帶他去大醫院看,其一是錢不夠,其二是怕宴景修發現她的蹤跡。
倒是從來沒想過是這種結果。
能從海上飄到桃花村,估計也是遭受了苦難的苦命人。
黎初垂眸看了眼乖乖跟在自己身邊的阿遠,默默嘆了口氣。
她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經歷,他不想說,她也能理解。
只是很心疼,他這麼小就經歷了這麼多。
阿遠比同齡人要成熟很多,對任何人都很防備,黎初是知道的,卻沒想到那些聽話懂事的背後是慘痛的經歷。
“阿遠,姐姐帶你回家。”黎初注視著遠處的升起的朝陽,心情很是沉重。
阿遠目光微怔,小手握緊了她的手,算是回應。
宴景修跟在兩人身後,很不喜歡黎初和阿遠的親近,但又不能明目張膽的阻止,只能雙手抱臂,自己在那生悶氣。
可無人在意。
此時,醫院的二樓。
一道黑影正死死地注視著幾人的身影,尤其是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兩人時,眸底是掩藏不住的恨意。
宴景修從進醫院開始,就敏銳的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
不動聲色的給了身邊助理一個眼神,助理立時會意,悄無聲息的融入到人群中。
“晏總,沒查到什麼可疑人物。”助理從醫院裡出來,推著男人的輪椅低聲說道。
宴景修轉著手指上的戒指,突然回頭。
什麼也沒有發現。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男人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黎初身上,凌厲的眼神一瞬間變的柔情。
“安排人先送夫人回去。”男人低聲吩咐道。
“晏總,您不一起回去嗎?”
助理很是疑惑,自從夫人醒過來後,晏總從來沒離開過夫人,攆都攆不走,今天怎麼突然主動離開夫人的身邊。
“保護好夫人。”
宴景修沒多說,轉身又回了醫院。
助理淡淡點頭,雖然疑惑,還是聽話的去保護黎初。
黎初上了車,等了一會兒沒見宴景修上來,目光下意識的落在宴景修所在的位置,那裡已經沒有人了。
這時助理過來,見夫人似乎在找尋晏總的身影,開口解釋,“夫人,晏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