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芋看下來連連感嘆：「啊，我們老闆這麼卑微的啊？」
「那……那也不全是事實。」林雨晨辯白。
「不知道。但是網友還挺激動的，現在下面全是罵他初戀的，罵的好難聽啊。說什麼黑蓮花，作精，拜金女，「大郎吃藥」派代表人……」
「誰娶誰倒黴子孫十八代。」
孫芋在那邊自說自話。
「哎呀，你別看了，都是顛倒黑白。我去買杯飲料。」林雨晨氣得掀開被子下了床。
她現在腿腳好了許多，已經可以落地走路了。
看完新聞後，落地簡直虎虎生風。
她想來一杯冰水壓壓火氣，管他發不發燒。
孫芋一邊抓床頭外套給她搭上，一邊往外面追：「你慢點啊，別再摔一跤。我陪你去。」
那會還在讀高中。
牛奶，某牛牌的。
每天一盒。
她記得很清楚。
她也確實掀翻了他的牛奶。
可根本，根本不是這樣的啊。
林雨晨連一身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都沒換，踩著孫芋幫她買來的拖鞋就朝外沖。
她實在是她需要發洩了。
需要換個地方發火。
可她剛出病號房門，就在門口撞見了許瀾。
她怔了下，想他怎麼來了。
後來想起來，她發過微信要採訪他。
來得倒是挺快，還沒到四點，估計是有空就提前過來了。
但林雨晨步子都沒停，棉質病號服擦過他黑色西服衣袖的邊，冷哼了聲就走了。
跟在後面的孫芋差點撞上站門口的許瀾，然後跟鵪鶉一樣埋頭在原地，結結實實地喊：「許總好。」
「幹嘛去？」許瀾看著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問。
「她……她，林姐說想買杯飲料。」
西北的風很冷。
林雨晨連件外套都沒抓，站在醫院樓下張望。
好在，醫院旁邊就有一家奶茶店。
生意不錯，看完門診的年輕人很多都要點上一杯，門口排起長長隊伍。
林雨晨看著那麼長的隊伍皺眉。
這要等多久？
「要不咱們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幫你排隊。」孫芋小跑著跟在後面。
「不要。我自己排，」林雨晨朝那條長長的隊伍走去。
孫芋哭喪著臉看看跟在後面的許瀾。
意思是，您看我攔過了，她根本不聽我的啊。
許瀾抬腳也朝那家奶茶店走：「讓她排。」
他知道她認定的事情，是一定要辦到的。
如果在她火氣大的時候忤逆了她的意思，那大概大半夜等人走了，她都要溜出來親自買上一杯奶茶。
這就是不得到、不罷休的林雨晨。
孫芋也趕緊小跑跟在兩上去，越過站到隊伍裡率先道：「我來排我來排。」
於是，近四點的奶茶店外，林雨晨和許瀾並排站著，但都沒有交談的意思。
最後是許瀾先張了口：「怎麼還沒好就喝奶茶？」
林雨晨趕緊把想好的臺詞說出來：「不用你管我。」
剛剛的那個採訪，讓林雨晨這幾天對他的好感消失殆盡。
一點點都沒有了。
於是，連並排站在一起都讓她生氣。
她掃了眼奶茶店旁邊巨幅招牌，然後跟著孫芋站進隊裡。
許瀾也沒再說什麼，立在他們兩個旁邊。
他一身西服的站著，看樣子是從公司那邊趕來。
這幅場景看上去像是剛下班，趕過來陪女朋友和她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