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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意,為什麼不回信啊。

她一張張畫看下去,看到一半,都是十幾年前他們在一起玩鬧的兒時日子,像是對她的回信。

在旁邊幫忙的阿致低頭瞥了眼那摞信,輕蔑笑了下,說:「看見明信片了啊?

他那時候就病了,無法和外人溝通,連字都寫不出來。」

「病了,是什麼意思?」林雨晨抬頭回望著阿致。

「林大小姐哪遭過那種罪,這個世界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骯髒又艱難。這是他對抗這個世界的方式。」

寫不了字。

和外人說不了話。

所以,一封信也沒有辦法回復給她。

她似乎看到了那個困在家裡的少年,捏著一封封明信片,想回答卻落不了筆。

他只能低著頭、捉著筆,用畫回答她。

一幅幅,全是他們在楓塘鎮度過的美好往昔。

她顫抖著雙手繼續翻著。

直到下一幅畫陡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畫了一個少女光潔赤裸的背部,和一雙藏著驚慌和無辜的眼睛。

林雨晨想起和許瀾再次見面的場景。

她衣服濕透,在他家裡換裝。

他從外面買晚飯回來,撞了正著。

她就是這樣穿了半截外套,看出去。

那幅畫的右側,有兩個力透紙背的字母「xx」。

再後來的一幅幅,著魔似的全是她的側顏、她的笑、她的怒、她的一舉一動。

右下角的署名,永遠是「xx」。

直到,最後一封,是一張明信片,四個力透紙背的字:

「謝謝你回來,還吻萬千。」

日期是她跨過半個地球,又和他見面的日子。

她捉著那頁明信片,心臟像被人擰了一把。

一道光剎那劈進林雨晨的心頭。

許瀾手臂上刻下的「xx」,從來不是別人的名字。

是她的吻。

她從家教那裡學來,極洋派的信件結尾「xx」——kisses。

無意間寫在了給他寄去明信片的每一封下。

她走後,他便把她的吻描摹下來,混著骨血全數刺在身上,刺進血肉最單薄的手腕處、刺在無數個夜晚因思念她而劃下的每一個刀口上。

林雨晨攥著那摞畫和明信片顧不得別的衝出了房間,衝去了醫院。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可是好想去抱抱他。

那天的風很大,她的手顫抖著、焦急著竟然幾次車子都打不著火,還是阿致搶了她的駕駛位。

等開到醫院樓下,又沒有地方停車。

終於把車停穩在旁邊的商場,在人流中穿梭去醫院的路上。

她跑得又急又快,風吹亂了銀色發尾。

怎麼這麼著急,她也不知道。

明明許瀾還沒有醒,也無法和她說什麼。

可她就是想去看看他。

直到醫院樓下,林雨晨以為自己的眼前也出現了幻覺。

晚春的風吹動著許瀾的單薄衣擺,他背後是一大片紅色的晚霞。

林雨晨看著眼前的人。

那瞬間,似乎回到了許多年前。

許瀾從很遠的地方訓練回來,五官清秀又凌厲,站得筆挺像一棵松,他的背後是恢弘的暮色。

她心念一動,朝他勾勾手指,就把人從學校拐去了外面。

頭頂的風扇吱吱呀呀,破敗的牆皮快要脫落掉下來。

那樣一個汗津津的午後,她趴在他的胸口,聽著震耳欲聾的心跳聲,輕聲說:「好喜歡你啊。」

然後他回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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