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有一週舉行,大大小小的公眾號已經開始大張旗鼓宣傳。
什麼各種誇張的標題都有。
甚至有的為了流量,還搞出了性別對立,同齡人對比,製造焦慮。
而現在,姜予星小腿受傷,並且退賽的訊息很快傳遍。
人能造神。
也能毀神。
不少人立刻仗著網路這層屏障做起鍵盤俠,不分青紅皂白就開始發洩著惡意。
「比賽就差那麼幾天,偏偏這個時候腿受傷,不會是臨時退縮,故意作秀的吧?」
「女人就是女人,不過只是傷了點腿而已,就鬧得像是準備要死掉一樣,連比賽都不參加,真是矯情!」
「無語了,當初裝逼吹自己肯定能拿冠軍,連國外不少車手都等著,現在鬧這一出,是想丟光我們所有人的臉嗎?」
「那個姜予星你們還不知道嗎?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個小太妹,肯定是在外面得罪不少人,不然大街上這麼多人,幹嘛只打你一個啊?肯定是你有問題!」
「傻逼女人,既然退賽了,就別再來碰賽車了,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作為一個最近風頭大勢,飽受矚目的女車手,事情一發酵,社會輿論開始像一場海嘯般,幾乎將她吞沒。
姜予星看著手機上不斷增多的惡評,臉頰微白。
她一直都是被嬌寵著長大的掌上明珠。
一路上都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到過像現在這種牆倒眾人推的局面。
無措和慌亂,齊齊地湧上心頭。
姜予星下意識想要為自己反駁。
但她目光一落到自己受傷的小腿上,眼睛猛地冒出水汽。
她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
但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似乎失去所有抵抗的力氣了。
似乎好像沒有能重新振作起來的勇氣了。
要不要放棄?
腦中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賽車是一項運動,今年錯過了,就要重新從起點出發。
但誰能保證明年她的實力也能像去年一樣,沒有減少,能輕鬆奪冠?
連她自己都保證不了。
「寶寶,別看了。」
就在她發愣時,握著的手機已經被人輕輕地抽走。
江嶼白望著她微白的臉頰,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霍叔叔他們已經在處理了,這些網友說的話,我們不用理會,嗯?」
即使病房裡開著暖氣,但懷裡的女孩身上還是冰涼涼的。
「阿嶼。」姜予星突然輕輕開口,「我想去一下後花園。」
她像沒事般地沖他笑了笑,撒嬌般,「呆在這裡太悶啦,我想出去看看。」
江嶼白低眸望著她臉上的強顏歡笑,雙臂微收,將她抱得更緊。
「好。」
外面蕭瑟沒有陽光的天色,讓四周圍都像是帶了一層冷清的濾鏡。
姜予星坐在輪椅上,出神地望著不遠處那幾株灰色的枯枝,向來瑩亮的雙眼被蒙上了一層黯然。
「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江嶼白在她面前單膝跪在地面上,溫熱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手,「這次,我在。」
簡單的言語像是擁有足夠安撫人心的力量。
奇蹟般地將她內心的鬱結緩解不少。
姜予星眼睫微顫。
抬眸對上他繾綣的眸光,她心口倏地染上抹溫度。
「我以前探望親人的時候,來過這裡。」
她再次看向那幾株枯枝,「我記得這裡有一小片玫瑰花,一到夏天都會開得很燦爛明媚。」
「但到一到冬天,可能是受不了寒冷,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