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侍衛開口說話,便又接著說,“……不用拿杜公壓我,這裡是秦王府,不是杜府,你們要認清,這裡是哪裡?誰又才是你們的主子。”
她這話說得極重。
驚的兩個侍衛立刻跪下來,“屬下不敢。”
“既是不敢,就守好你們的本分。”江雪說著便從小丫頭的手裡拎過食盒,往前走去。
兩個侍衛相互對看了一眼,到底也沒敢攔。
江雪順利的走了進廂房,見到了坐在桌邊的李長歌,一身男裝,坐在那裡,手裡拿著那把蹴鞠大賽贏回來的匕首。
“長歌。”江雪走過去,把食盒放到桌子上,淡淡的開口說道。
李長歌只是冷冷的盯著江雪,並沒有說話,不過拿著匕首的手,卻已經不自覺的戒備起來。
對此,
江雪也沒在意。
過了好一會兒,李長歌似乎忍受不了這樣沉默的氣氛,冷聲道:“你來做什麼?誰讓你過來的?”
“你心裡已然有譜兒,何必又多此一問呢?”江雪回答說道。李長歌是個很聰明的姑娘,對她的來意想必已經有了些猜測,只是強烈的自尊心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因而,寧願不信。
李長歌看著江雪如往常一般無二的笑容,只覺得像是在嘲諷自己一般,說話的音調也有點變形:“你阿耶殺了我阿耶,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不怕我殺了你嗎?”說著手腕轉動,匕首已經指向江雪。
“長歌,你不是我的對手。”江雪友情提醒說道。她雖然看著體弱多病,但也只是看著罷了,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十個李長歌摞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對手。
“你可以試一試。”
李長歌並不相信,樂嫣雖然也是自幼習武,且資質還不錯,但人太過於備懶,對付尋常的毛賊倒也罷了,她可不相信,她會是自己的對手。
李長歌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子。
所以,
江雪便也就沒有留手,直接伸手,一飄一勾之間,便已經奪走了李長歌手裡的匕首,看著她震驚的神情,說:“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語氣頓了頓,又直接開口說,“你走吧。後院沒人,你可以從那邊走,門口的侍衛我已經幫你處理好。”
“李樂嫣,你這是在向誰施捨,既然被你們所抓,要殺要剮,隨你,不用你可憐。”李長歌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抖,“我可不會領仇人之女的情,這點骨氣我李長歌還是有的。”
“不是可憐你。”江雪認真的開口說道,“是看在瑾夫人的面上,放你一次罷了。”其實說起來她阿耶之所以行動如此順利,未必沒有瑾夫人的通風報信,念著這一點,便是知道李長歌是個不可控的,江雪也不願意動手。
再者,十多年的姐妹情,即便形勢所逼,理智清楚,但那些感情也終究不是假的。
“你沒資格提我阿孃。”李長歌怒道。
江雪開口說:“不管你信與不信,瑾夫人並非是我阿耶所殺,她是自殺的。”透過這些年的觀察她已經確定了,這雖然不是正史,但大體卻沒變,她阿耶還是那個李世民。
“你胡說,我阿孃怎麼可能會自殺?”李長歌想到自己看的,她可不會相信這一點。
“信與不信隨你,反正話我也已經告訴你了。”江雪開口說道,“走與不走的話,也在你自己。”說完,江雪便起身準備離開,不過到門口的時候,卻又停下來,補了一句:“你若是堅決不走的話,我是挺願意的,畢竟如今我們是敵對關係,你死了,其實更好。”
她這話是帶了點激怒的意味。
而李長歌也確實被成功的激怒了,甚至要立刻對江雪出手,不過她雖看著頑劣,但其實冷靜理智之處非常人可比,到底也沒有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