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芫摸了摸頭,表情有些訕訕。
&ldo;好的,小何哥。&rdo;
孟芫是在輟學後,重拾音樂的。最初很難,但也自由自在。
她一個人背著吉他,到過很多地方演出,認識了很多地下樂隊,和還在堅守沒有名氣的獨立音樂人。天南地北,到處流闖,北京的長安街,西安的灞橋區,大理麗江,瀘沽湖以及墨脫,每個地方都會短暫停留一些時間,在當地人的酒吧或街頭,唱唱歌,彈彈吉他,邂逅形形色色的人。然後背起行囊,趕赴下一個未知的地方。
她很喜歡的一個詞,一期一會。
後來,震哥打電話讓她回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吼:
&ldo;小丫頭片子,跟你師傅學的吧?在外面流浪夠了,趕緊回來!我看你也沒悟出什麼情懷真諦出來!&rdo;
孟芫在異地他鄉,開懷大笑,彼時她正躺在前往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大卡車上,夜已深,廣袤的黑藍天幕下,繁星明亮,宛如鑲了碎鑽的黑色綢緞。
耳邊風呼呼刮著,她哈了一口冷氣,攏了攏未扣上的風衣,大聲回道。
&ldo;震哥,我超級滿足的。&rdo;
只是沒什麼人認真聽她唱歌。
她有些理解有些清高自持的何均,為什麼選擇去參加歌唱比賽節目,作為藝人出道。
何均問她後不後悔,是關於輟學的決定。她從未後悔過。
擦分過s大分數線,孟芫讀的是很冷門的專業社會學系,系裡很多是被調劑的。
開學沒多久,學校就有男生議論,社會學系居然出了一個美女,這個新生挺狂,一上學就頻頻逃課,但班上男生爭相給她打掩護。孟芫知道後,不想欠他們人情,請他們吃了兩次飯,在班上男生中的人氣更高了。
輔導員選拔班幹部的時候,大多人投了她當班長,孟芫不堪其重,她屢屢推拒。
回家的時候,孟仲謙偶然聽到這事兒,他讓孟芫去試試。
&ldo;上了大學,你可以積極一點,大學黨員的名額有限,你去當班長,才有機會爭取這個名額是不是?&rdo;
孟芫應承了一個副班長。
本想當個領閒職的甩手掌櫃,班長是另一個女生,輔導員卻對孟芫格外上心。社會學系每個班上的班長,每個星期都會輪流抽出半天時間去辦公室值日,一般輔導員人不在,班長幫忙坐鎮,監督每個班人的簽到記錄。輔導員私下讓孟芫和女班長輪流去值日,孟芫很是不解:&ldo;別的班都只是班長值日,為什麼我和班長輪流值日?&rdo;
那輔導員盯著孟芫,盯得孟芫發毛,果不其然,他一爪子摸到她的手背上:&ldo;我看重你啊&rdo;
話沒說話,孟芫迅速抽出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指甲狠狠蹭刮在他的爪子上,她一副驚慌失措的無辜表情:&ldo;對不起,對不起老師!我前幾天剛做了美甲,有點硌人!&rdo;
翌日,孟芫副班長的職位被撤,也不用來值日了。
上大二後,某一天週六,她來學校,補交一份檔案。
週末休息,行政樓裡的辦公室的門都關著,只要她們輔導員辦公室的門半掩著。孟芫來之前,在班群裡問過,有人說輔導員今天在學校。
她沒做多想,正準備推開辦公室的門,門縫裡傳來驚恐萬分的泣聲:&ldo;……老師,你幹嘛……?&rdo;
孟芫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
男人力道不容置喙,他的背側對著門,手上的動作……
她愣了一刻,當機抄起旁邊辦公桌上的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