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的回憶慢慢開啟，二人不約而同想起那時候。
在湛青家樓下。
少年牽著她的手，對她許諾。
&ldo;你不要怕，我一直在你身邊的。&rdo;
&ldo;那你會拋下我嗎?&rdo;
&ldo;不會的。&rdo;
委屈一點一點發酵，即便是曾經最親近的人，也無限放大。
孟芫抓住他的胸膛前的衣料，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她吸了吸鼻子，顫著哭腔：&ldo;……你以前就是這麼說的……&rdo;
遲寅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擦掉她的淚漬，而她卻不像以前，咬牙壓抑著哭泣，倔強著一雙淚眼，越擦越多。
他的心臟彷彿空了一塊，世界漸漸崩塌。
遲寅深吸一口氣，將她的腦袋揉進懷裡，放在她背後的手，輕輕拍哄著。
孟芫推開他，惡狠狠地說：&ldo;遲寅，我最討厭別人不辭而別了!&rdo;
遲寅嗓音輕顫：&ldo;我為什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呢，捨得離開你，還讓你哭……&rdo;
孟芫哭得更兇了，她蹭了男人一身的鼻涕眼淚。
哭了很久，肆無忌憚，沒完沒了，卸下所有佯裝，展露所有的軟弱委屈。
遲寅心一直揪著，彷彿沉在黑暗闃靜的深海里，他咬著牙，一口濁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他在自我厭惡。
孟芫再抬起頭時，已經哭得沒力氣。
輕輕打了一個悶嗝，她伸手胡亂去眼睛，被遲寅輕輕抓住。
&ldo;別揉，會疼的。&rdo;
&ldo;我已經很疼了。&rdo;
遲寅的指腹一邊輕輕拂拭著她的眼角，一邊抓著她的手，往他的胸口一放。
他啞著嗓子，姿態低下：&ldo;你打我吧，這樣我也好受一點。&rdo;
&ldo;我舒服了。&rdo;
全部哭出來了。
遲寅滾了滾喉結，他手足無措。
&ldo;我走吧，我在這裡，倒惹你哭。&rdo;
說著，正欲起身，卻被女人柔軟無骨的手按住。
孟芫瞪著眼睛，表情惡狠狠。
&ldo;我說了，你在試用期裡，你現在充當人形抱枕，不準走。&rdo;
&ldo;我隨時可以踹了你。&rdo;
&ldo;你不能提要求。&rdo;
&ldo;不能說不。&rdo;
遲寅躺回床上，他全部應下。
&ldo;你可以把我當沙包。&rdo;
話未落，孟芫狠狠錘了一下他精實的腹肌。
&ldo;你不可以提意見!&rdo;
&ldo;好，好，主人。&rdo;
遲寅揉了揉她的發頂，&ldo;只要你不哭，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rdo;
第49章
翌日早晨，孟芫掙扎著睜開眼皮，身側的床鋪微陷，尚有餘溫。人已經不在了，應該是去上班了。
孟芫一骨碌爬起來，赤腳下床，眼睛周圍酸脹不已，伴著隱隱偏頭痛。她輕輕嘆了口氣，單手捂住一雙眼睛，覺得昨天的她，實在有點丟人。她開啟臥室的門，想著去洗手間洗把臉，床頭櫃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轉身去拿手機，微信進來一條訊息。
遲寅：【我在冰箱冷藏櫃裡放了一個銀匙，眼睛難受的話拿出來冰敷一下。】
二十分鐘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