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三歲看老,我那老舅明明年紀最大但最不受重視,為什麼?就是因為……」
「……哎茗茗你上哪去,我這正想和你說說我小時候故意拿辣椒水換他洗髮油的事呢!」
謝意平伸出爾康手。
而葉玉茗縮在陽臺門邊,握著把手,看樣子很想把自己關出去,離開這裡。
「我、我……」
「你是有點熱是吧,想出去透透氣,」謝意平接了他的話茬,特別的理解,「我這小舅,他也不是多靠譜一人,空調開這麼高還給林溪捂毯子,這麼厚重的愛誰吃得消,要不怎麼到今天還是個單親爹地呢。」
葉玉茗:「…………」他漂亮的臉蛋上布滿茫然,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又怕會給這位同情心泛濫救風塵情節發作的大少爺舞臺,等會兒說起來更沒完了。
「他是嫌你煩,你自己少根筋,還說別人。」
「怎麼說話呢,誰少根筋,那他本來就三十好幾了也沒個物件,帶個崽還丟——」
「丟」字停在嘴邊,謝意平驀地一怔。
他意識到什麼,扭過頭去,見到了林溪。
林溪已經從床上坐起來,半倚在床頭,神情明朗,先前那種昏沉已然一掃而空。
他沒再穿病號服,謝虞川讓人帶了質地更為細膩的淺色單衣給他,穿在身上寬鬆而舒適,他的頭髮因為有人照顧打理的緣故,即便睡了長覺,也並不亂,而是貼著雪白的臉頰,顯出一種柔軟清秀的氣質。
謝意平把嘴巴張成「o」字。
「你醒了!」葉玉茗很驚喜,撒了門把手,兩步上前來,「我還以為要過很久呢,你還有沒有哪裡疼?」
林溪搖頭,又看他,「你還好吧。」
葉玉茗其實傷比林溪要重的多,腦袋用紗布包裹起來,如玉的臉頰尚有淤青和刮痕。
不過他笑著:「我沒事呀,我去給你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催不用叫,注意到這邊動靜,看床的大夫便跑了進來,給大老闆的人開了各種詢問和檢查,確保他是好轉了。
一番折騰,心放進了肚子裡,大夫又嘮叨:「不要有大的情緒波動,不要勞神傷身,不然還有得反覆,知道沒?」
是對林溪和葉玉茗兩個病號說的。
兩人都點頭,大夫才心滿意足出去。
留下三個少年,林溪看看他們,又看看別的地方,問:「你們怎麼在這兒?」
謝意平哼哼,「我怎麼不能在這兒了,你套了我那麼多話,結果搞事情卻不叫我,不仗義。」
去砍你老舅,叫你?
林溪選擇沉默。
密室和血光還歷歷在目,他揉了揉太陽穴,一切記憶其實都很清晰,從開頭到結尾,其實整個過程談不上容易,也發生了一些超出他預料的意外,但他此刻卻沒有太多負面的知覺。
……大概是見到了想見的人,又被妥帖照顧了的緣故吧。
林溪再一次用目光掃過二人,停了半秒,又輕輕的掠過去。
很敏感的察覺出來什麼,葉玉茗在這時貼心告訴他:「謝總臨時有事出去,怕你會醒來,讓我們陪著說會兒話。」
林溪微怔一秒,很快點點頭,「這樣。」也沒問什麼事。
「我大舅在監管醫院急性心衰,差點掛了,」謝意平直接嚷嚷出來,「太爺爺剛好也在那邊,簡直亂七八糟,小舅趕去坐鎮。」
葉玉茗小臉都蹙起來,「說、說了不讓我們說……」
謝虞川接那通電話的時候,他剛好想來看看林溪,也那麼巧遇到了摸過來的謝意平,湊在了一起。
謝虞川不讓他們兩個多話,省的林溪勞心,謝意平卻好叛逆:「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血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