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叫停,並沒有關上潘多拉的寶盒。
「邊境的童子軍計劃、謝大對受害者的控制,還有近年各地出現的一些案件,追溯源頭,都是這種藥,」謝虞川說,「這是從我們的實驗室裡洩露的,是謝氏的責任。」
林溪眉頭蹙起來:「可……」
可這口鍋並不能嚴密的扣在謝虞川腦袋上,要解決問題,也不是隻有這一個路徑。
為什麼要把自己置身於矛盾的漩渦之中,做一個靶子。
謝虞川閉眼往座椅上靠去。
肩上的擔子擔太久,總有不爽利,他袒露出在外不會有的情緒。
林溪扭過頭去,看他英俊的側顏,最終什麼也沒說,幫他捏了捏肩膀。
他們沒有再就這件事聊下去,謝虞川還是回廚房,繼續做他的飯。
等再晚一些,兩人吃完飯,某個人算著點來敲了門。
林溪去開的門,看著張九厘帶著幾個人、幾大箱子在門口,略微迷惑:「你這是……?」
張九厘朝裡看,對在洗碗的謝虞川說:「您的東西送過來了,要現在整理嗎?」
謝虞川點了頭。
林溪便看著大包小包、還有好幾個謝家老宅的傭工,都進來了。
是把謝虞川的個人用品全部都搬了過來,做好了他會常住的準備。
張九厘指揮,他們放東西,林溪在旁邊,謝虞川讓他去休息,他都不肯,要在這裡幫忙。
謝家講究是真多,連杯子器具都分了好幾套不一樣的,沒一會兒,原本還嫌空曠的房子就被填的滿滿當當。
不僅如此,還有許多東西被搬到了林溪住的房間裡。
張九厘告訴林溪,這是過去一段時間謝虞川替他買的,謝虞川看見他喜歡的東西基本都會拍下來,幾個月功夫,存了好多。
東西琳琅滿目,花了個把小時,才算歸整到位,另外還有一些涉及個個人隱私的東西,就都還是用原來的箱子放著,等著謝虞川親自去弄。
人走了,林溪和謝虞川相互看看,決定繼續收拾,將之當做兩人的飯後消食活動。
中央空調把室內維持在二十度的恆溫,他們幹活出了點兒汗,脫掉了家居服外套。
書櫃是通頂的,林溪丟了拖鞋,踩著椅子去放檔案,謝虞川從客廳看見了,大步走進來,直喊「下來」。
林溪從椅子上扭過頭去看他,他沉著臉,要批評人。
而且還真批評了一頓,這一般是謝意平的待遇。
他拉林溪回客廳去,客廳經過這一番努力整理,比不整理的時候亂多了。
謝虞川按著太陽穴,感覺比辦什麼大專案都要困難。
他告訴林溪,他把韓坤茱住的明園收了回來,那地方挨著他一直住的鹿衡苑,中間有一堵圍牆,他現在讓人把牆敲了,再加修繕,要不了多久可以一起住過去。
這個小區,出入有太多閒雜人,遠不如他自己的地方安全。
林溪聽著聽著,忽而抿唇笑起來。
「笑什麼?」
「我是在想,」林溪慢慢地說,「這裡和在我們原來的家裡,都是一樣的,其實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也很好。」
主燈的光從頭頂射下來,少年穿棉質的單件家居服,赤著腳盤腿坐在米色短絨沙發上,他已經長開了,再不是怯生生的小糯米糰子,但他的眼神依舊清澈柔軟,滿是信賴和崇拜。
謝虞川心口微微一震,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瀰漫。
「發什麼呆?」林溪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再偷懶,今天晚上都整理不完了。」
良久,謝虞川回神,說了好。
他們一起忙活到快十一點,洗了澡後,謝虞川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