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 是以張九厘為首的, 另外一些未能準時到會的高管們。
這是謝虞川的心腹,此時齊刷刷在他身後站著。
張九厘看著還在臺上呆站、承受兩方戰火的可憐負責人, 適時道:「這項資料分析的當然也沒有錯,更改營運方案, 的確會造成利潤的斷崖式下降,不過, 我們當時集體透過這項政策, 不單是在考慮利潤,而是從大局出發的、由長遠考慮的。」
「在當地本就混亂的局面上煽風點火, 攫取帶血的利益,也必定不是謝氏先人興辦企業的初衷和目的。」
「對啊, 而且就像林……溪少爺說的這樣,這個程式也不對吧,起碼要等到謝總回來, 提出這個議題, 才能正式討論,這樣簡單說說不算數的。」
「…………」
幾人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言明瞭對林溪的支援。
「我希望大家看清楚什麼叫正確, 」林溪脊背挺直, 靜聲說, 「一家一姓不可能萬古長青, 但正確的主事者,的確可以讓公司再續幾十年繁榮。」
幾十年……老爺子都不一定能活幾十年呢!
一邊是將將作古的老頭, 另一邊是精明強勢的現任老大,以及他同樣年紀尚輕大有可為的接班人,誰的心中能沒一秤?
在場人已經有所偏向,紛紛動搖了。
林溪偏過頭去,掠張九厘一眼。
張九厘:……好好好,你了不起。
讓副手替代澄明道理、拖延時間,效果總不如接班人親自來叫板的好。
前者總有些臨場應對的意思,而後者,傳達出了更為強勢的訊息。
謝老爺子的面色黑沉,如暴風雨將至。
他一甩袖子,單手拍在桌上:「好啊,謝虞川教出你這麼個東西——!」
「好像謝虞川不是您教的一樣,」林溪立即嗆聲。
老爺子怒極反笑:「的確是我對你們太容忍了,讓你們以為可以隨便在我的頭上動土……」
他騰的站起,握住柺杖,指向會議室內:「我再問一遍,你們要站在哪一邊?」
眾人:「……」
老爺子得到一些低頭迴避的動作,和顧左右而言他的回答。
怒氣到了極點反而不再彰顯,他眸中醞釀著漩渦:「短短數月,就給你們灌了迷魂湯是吧……那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無情了。」
林溪皺眉看著他。
「不日,重召董事會,議題,撤銷謝虞川的董事會主席之位,理由將由書面提出——讓謝虞川自己來見我,我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他輕蔑的用鼻孔看林溪,「哼」一聲,甩袖離去。
留一室寂靜。
更晚一些的時候謝虞川領著人回到了謝氏。
此時已是下午,會議室中的對峙已經傳遍整個集團,那位本來只是過來匯報一下工作但被老爺子抓包當工具人的負責人瑟瑟發抖,搬著小凳子在謝虞川的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整個中午了。
連中飯都不敢吃,還是林溪給他分了點。
等到謝虞川回來,他都快哭了,把自己說的那真是比竇娥都冤。
謝虞川早已經知道事情全貌,聽畢不置可否,就讓他安心回三角區去,並不會追究什麼。
上層戰火何至於牽連無辜,他要示威也不必拿員工開刀。
數學博士負責人千恩萬謝,頭一次對回三角區這件事情那麼歡欣雀躍。
走之前不忘伸著腦袋問林溪:「真的錯了嗎?」
林溪點頭。
他摸著後腦勺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走了。
謝虞川問林溪:「在說什麼?」
在說他展示的資料設定錯了一個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