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乖的孩子,會怎麼樣,你是知道的吧?」
葉玉茗瞳孔驟縮。
下一秒鐘,他自暴自棄似的撇開手,露出傷痕累累的身軀。
男人仰靠回沙發上,半闔起眼睛。
葉玉茗很漂亮,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但是歸順的獵物,總是讓人悵然若失,少了馴服的刺激感。
他腦海中浮現另一張清冷俊秀的面孔。
嘴唇輕抿,眼角垂著,骨肉勻亭。
篤篤篤——
門卻又在這時被敲響。
男人本不想理會。
但敲門聲愈發急促,他的心腹倚在門口,小聲叫喚:「謝先生,謝先生,有訪客。」
如果不是重要訪客,心腹是不會在這種時候跑來的掃興的。
男人略暴躁的抬腳一踹。
那一腳正中葉玉茗的胸膛,讓他立即撲倒在地。
身體是疼痛的,但內心是慶幸。
男人起身。
停頓半秒,他在催促聲裡大步出門去。
過了不知多久,一件外套落在了葉玉茗身上。
帶著體溫,是暖的。
他捏緊領口,坐在原地。
林溪蹲下身,對他說:「把一切都說出來,所有人都會幫你。」
沉默籠罩在二人之間。
良久,葉玉茗別開臉,啞著嗓子:「不乖的孩子,會……」
「會怎麼樣?」
葉玉茗不再往下說,彷彿那是十分慘痛的、殘忍的回憶,稍一觸碰,都會心如刀割。
林溪深深的看他一眼。
又望了望門外。
最後說:「等著,我會帶你走。」
林溪推窗離開,避開監控。
這裡的主人非常有戒備心,不僱傭任何多餘的傭工管家,連個人用品都不放置,以免有人從中推測其生活痕跡,找到他的指紋一類的東西。
林溪看到了地下室和臥房裡的一些器具,但遠遠不夠。
他像一隻輕巧的燕子,攀著外牆、踩著一點窗沿,最後落在一處亮著光的房間外。
蹲在天台邊,他聽見裡面有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男的是那個剛離開的變態。
女的……林溪悄悄抬頭掃一眼,霎時有些愕然。
那女人面容素淨,一身樸素棉質長裙,年齡五十開外,好像就是他在動保有過一面之緣的阿姨。
她正在說話:「你和我,再加上媛媛、意平的股份,足以在這次會議裡對抗謝虞川,把他趕下臺去。」
變態不耐煩:「我能有什麼好處,我吃飽了撐的跟你們攪在一起,謝媛和謝雲杉掌權這些年,也沒見問候過我這個當大哥的一聲。」
「那是以前,」韓坤茱道,「這次你幫忙——」
「說了不幫。」
「我們就讓謝老爺子收回成命,保你謝逢程正大光明的回到容城、回到謝家。」
「…………」
謝逢程挑起眉毛,良久,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一樣「哈」了一聲。
他越笑越大聲,幾乎笑出無厘頭喜劇現場的感覺。
「你們,你們不是真以為謝家是什麼香餑餑,誰都想要去吧」
「如果是,那我這個三弟,怎麼就十幾年不肯回,寧可在外頭當一條喪家之犬。」
「你們啊,」謝逢程搖著頭,手指點在唇峰,「太愚蠢了。」
韓坤茱面色鐵青:「謝逢程,別給臉不要臉。」
謝逢程挑眉,頗有你奈我何的架勢。
韓坤茱冷冷道:「謝虞川那個弒母的畜生,倘若讓他當了權,你以為你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