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身處羅那城的監獄中,卻並非是真的想死在這裡,可他也不願意成為軍官的床上玩物。心中思索著兩全其美的法子,他朝莫森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情人?」時灼伸出手指摸向對方手中的項鍊,指尖卻在即將觸碰到項鍊時,微微曲起蹭向這位年輕上校的掌心。
「上校說的,」時灼的笑容裡浮起淡淡的無辜和困惑,「是這樣的情人嗎?」
莫森反手捏住了他的指尖,神情淡漠地瞥向他問:「誰教你的這些?」
有意試探他的時灼面色微頓,收起眸中不達眼底的笑意來。
莫森抓著他的指尖沒有松,「還是說你在帝國軍校裡,學的都是這樣的東西?」
意識到眼前的人不好對付,時灼毫不羞惱地縮回手指,「上校既然調查過我,知道我念過帝國軍校,那是不是也該知道,我當年並沒有畢業?」
「以你的能力來說,畢業並不是件難事。漂亮聽話的情人很好找,帝國軍校作戰系的情人可不好找。」沒有理會他的自我調侃,莫森盯著他的臉強調,「我不需要你上我的床,我只需要你在人前配合我,人後必要的時候提供幫助。」
時灼眼底滾過淺淡的怔色,隨即故作懶散隨意般笑起來,「我看上校年紀輕輕,記憶力卻不太好。如果上校看過我的個人檔案,應該就能知道,當年我在帝國軍校讀的是後勤系,而不是人人趨之若鶩的作戰系。」
沒有就這樣被他的話騙過去,莫森面朝他微微低下頭來,銳利的目光直抵他瞳孔深處,「進入軍校的第二年,你透過了作戰系的輔修考試。」
被他看得心中微驚,時灼掩飾般地錯開了視線,眉頭略微不解地蹙了蹙。時灼入學帝國軍校的那三年,軍校內沒有設立任何關於專業輔修的制度。自己也是因為不可多得的偶然機遇,才能獲取作戰系教授私下的破例授課。
而這樣不被軍校承認的授課制度,自然是不可能出現在時灼的檔案上,就連當年校內的學生也鮮有人知。他不知道莫森是從怎麼知道的,但對方似乎沒有給他留任何辯駁的餘地。
他不再試圖掩飾自己的任何過往,空有情人頭銜不用陪睡的買賣很划算,這與時灼最初的打算不謀而合,他舒展眉毛大大方方地抬頭問:「時限是多久?」
莫森眉間緩了緩,「我不會在羅那城待太久,我來這裡是為了辦事,事情辦完就會離開。」
時灼聽懂了他的潛臺詞。他畢竟不是莫森真正的情人,對方離開的時候不會帶上他,到那時他也就能夠自行離開。
「可以。」收下自己失而復得的終端與項鍊,時灼答應了與男人的這樁交易,「我還有個要求。」
「上校,你能幫我拿回我的作戰服嗎?」眼底映著燈光抬起頭來,抱著最後一絲僥倖,他眼眸平靜卻又難掩期盼地低聲問。
莫森落在他臉上的目光微頓。
破舊髒亂的作戰服是時灼從戰場穿回來的,距離他脫下作戰服已經過去七天,衣服或許早已經混在焚燒的垃圾中化成灰,他深知自己的要求提得有些無禮。但出乎意料的是,莫森答應了他。
時灼沒有再回到監牢裡,副官將他送去了城內的私人住宅。房子乾淨整潔卻佈置簡單,似乎只是座用來藏嬌的金絲籠。莫森親自下車送他進門,卻沒有要留下來過夜的打算,只在離開前提醒他道:「我會讓人去找,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時灼心中早有準備,並未對這件事抱有很大希望。接下來的幾天裡,他獨自住在這座空房子裡,沒有再見過莫森和他的副官。終端的戶籍資訊已經更新,帳戶上也多出一筆可觀的數目,時灼每天早上都會按時起床,在不長不短的早餐咖啡時間裡,開啟終端裡實時更新的新聞軟體。
從調任到邊境城的那天起,莫森·諾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