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因為什麼?提起的, 她當時言語帶著遺憾。
「如果不是要備考, 還真想去現場看看。」
聽到?她的話, 段柏庭陷入沉思。
想的卻是,她有?打算要來英國。
哪怕不是為了他。
他委託人將那對耳環拍下?,回到?國內, 誰也沒通知。
因為之?前給她郵寄過禮物, 所以知道她的住址。
段柏庭甚至還買了一束玫瑰,站在花店內,看著老闆親手將它包裝好。
那是一個靠近她家的花園。
段柏庭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站在那裡, 從白天到?黑夜。
並非自我感動, 他只是在思考, 應該用怎樣的身份去見她。
在大事上決策果斷的人, 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卻猶豫不決,優柔寡斷。
想了幾個小時都沒得到?答案。
直到?, 他看見了她。
穿著白襯衫百褶裙,高馬尾在風中輕輕搖晃。
昏暗的夜色,兩旁的路燈早已亮起。
周圍很熱鬧,結伴散步的情侶,還有?出來遊玩的一家三?口。
笑意盎然。
段柏庭一眼?就認出了她。
可她跑得太急,還撞到?了他。
懷裡的花掉落,她急忙蹲下?身去撿。
一邊道歉,一邊回望。
直到?她站起身,將那些花遞給段柏庭:「實在是對不起,天太黑了,我沒看清。」
她與他對視,段柏庭等了一會兒。
最後?搖頭:「沒事。」
少女又誠懇地沖他鞠了個躬致歉,然後?才?離開?。
「周溫陽,你今天要是敢去打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她賭氣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段柏庭低頭看了眼?懷裡七零八落的玫瑰。
其中一朵多出了一個腳印。
嬌嫩的花瓣也被踩爛。
少年不耐煩的聲音緊跟其後?:「你別跟著我了。」
她不可置信的愣了愣:「你兇我?」
「我什麼?時候兇」
嚎啕大哭的聲音打斷了一切,她委屈地蹲下?身,臉埋進膝蓋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少年束手無策的哄著:「我只是聲音稍微大了一點而已。」
「我不管,你就是兇我了。」她不依不饒,沾了哭腔的音色,還是很甜。
她說話一直都很甜,尤其是撒嬌的時候。
段柏庭十分清楚。
就像此?刻,她紅著眼?睛說:「你還去打架嗎?」
「不打了。」是無可奈何的語氣。
少女不哭了,用他的衣服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周溫陽,你不要不識好歹,我答應過阿姨會管著你的。」
少年冷聲:「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
她一臉認真:「我是你的家人,我肯定要管你。」
他嘴硬否認:「又沒血緣,算什麼?家人。」
「那你乾脆入贅到?我家算了。」她笑著調侃。
他不再說話。
夜晚,少女嬌軟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終於笑了。」
段柏庭在國內待了十天,他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
大部分時間,她和那個男孩子都在一起。
「宋婉月。」他慢悠悠地跟在後?面,輕輕扯了扯她的衣領。
她不耐煩地回頭:「幹嘛?」
他笑了下?,罵她:「笨蛋。」
她皺眉,是真的生氣了:「你才?笨,我這次模擬考全?校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