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拿了件西裝外套蓋住了她的臉,加上身邊圍了一圈保鏢,即使有不怕死的想偷拍,刁鑽的角度也拍不到什麼臉。
半小時後,男人抱著她下車,中環半山別墅的門開啟,有家庭醫生在裡面候著了。
南婠垂眸思索,竟是第三次來這裡了,她還以為賀淮宴會帶她回淺水灣那棟。
家庭醫生正在耐心的處理南婠腳上的傷口,挑出瓷片給她消毒包紮好後,她抬眸卻不見了男人的身影。
醫生囑咐了她幾句,便拿著醫藥箱走了,保鏢把人送了出去。
她想伸手去夠桌子上的手機,給蘇麗秀髮資訊報備一下,順便打電話給南嘉文。
這小子肯定沒回家,也不知道從金音夜總會跑出去後去了哪。
臥室門開啟,男人的表情是貫有的沉冷,瞥見她伸手想去夠東西,雙腳就快踩到地上了。
賀淮宴微蹙了下眉,淡嗤道:「你的腳不想要了」
南婠看著他,不顧他的揶揄,「賀先生,我弟弟那得先打個電話,麻煩你幫我把桌子上的手機遞一下,謝謝」
賀淮宴淡聲道:「我派了人跟著你弟弟了,他現在很安全」
南婠一愣,但也沒多想到別的,也許今晚的種種,不過是他順手一做的小事。
賀淮宴似想起什麼,眯了眯狹長的眼睛,薄唇輕啟剛想問她為什麼出現在金音夜總會,女人倏地挽著他的胳膊扭了扭腰肢撒嬌。
「賀先生,我這樣怕是得麻煩您抱我去浴室洗澡了」
身上因為在包廂裡待久了,瀰漫著一股菸酒味,要不是雙腳都扎到了碎片,她寧願顫顫巍巍的走去,也不想求這個只把她當玩物的男人。
然而話音落下,男人並沒有騰出手抱她,淡淡嗤笑了聲,說:「你也可以不洗」
男人接著逗她,「反正都是要洗的,倒不如先弄」
南婠一懵。
賀淮宴想俯身壓過去的時候,卻聽見他的手機響了。
他瞥了眼備註便起身接起。
南婠剛看了一眼他的來電資訊,備註的不是謝婉柔。
不知是一通什麼樣的電話,賀淮宴眼裡的裹挾的慾念頃刻無影,眉目間蹙緊,神色微不可查的慌了一下。
「好,我現在過去」
電話結束通話,他的目光一瞬都沒有再往她那瞟,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
賀家祠堂裡裡外外,聚集了不少的賀家叔伯嬸嫂。
氣氛莫名瀰漫著顧焦灼,大家臉色都帶著哀慼。
賀老太太雖然本來心臟就有小問題,但往年的體檢都還算沒大事,好端端的,上次高血壓暈倒,這次直接快不行了。
大家都在暗暗嘀咕,到底是不是白京雅剋死了賀政濤,如今又來克賀老太太。
畢竟老人家出事前,唯一見過的人就是白京雅。
白京雅站在那裡操持主局,瞥見賀淮宴來了,走到他身旁,「快去看看你奶奶吧,興許是最後一面了」
賀淮宴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賀老太太的房裡人不多,除了何醫生和那位老傭人,也就謝婉柔在了。
謝婉柔早就哭成了淚人半個身子匍匐在床沿邊,看到男人進來,吸了吸鼻子,嗓音嗚咽,「淮宴哥哥你來了,快和賀奶奶說說話吧,她有話對你說」
賀淮宴輕輕拍了她的肩安撫,俯身湊到賀老太太的耳邊,喊了聲:「奶奶,您感覺怎麼樣」
賀老太太緩緩睜開了眼,往日精神頭很足的老人,如今看著風燭殘年,氣息奄奄。
賀老太太渾濁的目光定在他臉上,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聲音微弱,「賀三啊……」
「我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