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頓時腦子懵了,要不是現在傷著腰,她肯定狠狠踹開他,急道:「不用你幫,你在這我還怎麼上」
「南小姐,提醒你話有時候別說太滿,信不信你還會找我幫忙的」
賀淮宴神色晦暗下來,在她耳邊壓低嗓音,又戲謔了一句:「你身上我哪沒吃過,害羞什麼」
南婠一噎,這哪是什麼害不害羞,是根本……尿不出來。
她尷尬道:「那你轉過身去,快點」
男人看她囧著一張臉,也不為難她了,笑了笑轉身挪開了視線。
解決完內急,南婠艱難地起身,馬桶自動沖刷,她走去盥洗臺洗了手,又被男人騰地抱起。
南婠剛側著身子躺回了病床,賀淮宴倏地說:「鬧事那幫人是虎爺的手下」
南婠詫異,「虎爺?」
那不正是孟嵐蕙的人。
她冷靜的深呼吸一口氣,問道:「所以是姓孟的找人朝我下的狠手?」
賀淮宴頓了頓,從他試探虎爺的反應來看,未必像在撒謊,沉聲回應:「不確定,要查,應該是其他人指使」
南婠想,既然賀淮宴嘴上這麼說,看來他是仔仔細細盤問過虎爺了。
其他人,還有誰和她有這麼大矛盾?非得置她於死地。
想得頭疼,眉峰皺出一個淺「川」。
賀淮宴見狀,還以為她壓到了傷口,伸手掀開她的病服端詳,眸子微眯,「沒沁血,你小心一點」
女人後背大片白皙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腰窩上冰藍色的蝴蝶紋身依舊醒目,還有些淺淺的吻痕未消褪。
是上次從浴池到臥室那晚留下的。
男人忍不住輕輕撫摸。
是他留下的印記。
南婠感到後腰涼颼颼的,沒好氣說:「你看完沒有,摸完沒有」
賀淮宴手指一頓,緩慢地從她後腰移開。
「那天,對不起」
南婠蹙眉一怔,狗男人幹什麼道歉?
賀淮宴眸色沉定盯著她,道:「別這麼看我,那天我有點後悔沒幫你,傷口是不是很疼?」
季琛在手術室外問他的那番話,他沒法反駁,心裡雖然承認了,就是在意她。
但總歸還是有點慪氣她無所謂的態度,說到底,他可能從對她起了那些心思開始,他就想她獨屬於他。
可他清楚,南婠不是菟絲花的性子,以前低眉順氣的乖巧,也不過是為了她的復仇計劃。
南婠一時間還是不大適應他突如其來的關心和道歉。
男人大多時候在她面前,除了有時候說出口的話難聽了點,永遠的疏離矜貴,幾乎沒有低頭過。
似乎從沙灘營地那晚,他說以後對她好點開始,一切就朝別的方向發展了。
她想了想,抬眸問道:「你來醫院除了告訴我這件事和道歉,還想來求和嗎?」
賀淮宴將她眼底的情緒波動納入眼裡,勾起薄唇承認,「嗯,那天真的對不起」
南婠怔怔地看了他幾秒,視線描摹男人英俊的五官神色,一語不發。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向她低頭求和,是不是意味著,他開始喜歡上她了?
不是從前那種淺顯浮於身體融合的喜歡,是男人對女人,一種純粹的、能發展到愛的喜歡。
氣氛靜默了須臾。
「婠婠,說話」
低沉溫柔的嗓音灌入耳中,直達她的心底。
賀淮宴深邃的眉目淡去疏離冷峻之色,就好像那天黑著臉離開包廂的不是他。
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
南婠再次怔住,亂糟糟的思緒攪亂她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