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柔已經從洗手間出來,賀淮宴把她的包遞過去,準備走的時候恰恰聽到了這一句,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唐明舟頷首道:「賀先生,謝學妹,我先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恕不能遠送了,抱歉」
他循著聲音很快趕過去,包廂外烏泱泱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謝婉柔眼睫輕顫,挽著賀淮宴的手臂,表情擔憂,道:「淮宴哥哥,南婠姐姐還在包廂,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看看幫幫忙」
賀淮宴面上沉色的眼底,不起一絲一毫的波動,挑眉淡道:「你想去?唐老闆已經趕過去了,走吧」
謝婉柔頓了頓,剛才恍惚間竟然有點擔憂唐明舟跟過去不大放心。
她點點頭,說:「那我打個電話給季琛哥哥吧,希望南婠姐姐沒事」
賀淮宴:「嗯嗯」
他想南婠剛才那副能耐不識趣的樣子,愣是不肯溫順聽話,也不知是不是心裡慪著氣,他偏偏不想去救。
何況他覺得她會泰拳,上次在金音夜總會都能把虎爺撂倒,這些喝醉酒鬧事的,估計更不是她的對手。
季琛這會兒從私房菜館外面進來,看到賀淮宴和謝婉柔在,稍稍詫異,彼時他還不清楚南婠在包廂裡的事。
他手機響了一下,瞥見是謝婉柔打來,疑惑道:「賀三,婉柔,你們怎麼在這?給我打電話是什麼事?」
謝婉柔結束通話,抬眸見季琛恰巧趕來,怔怔凝眸,「季琛哥哥,你快去桃雨包廂找南婠姐姐吧,裡面有醉漢打架鬧事」
季琛聞言眉目深壓,微妙地看了眼表情淡漠的男人,隨即攥緊拳頭,匆匆跑了過去。
……
南婠根本沒料到那三個壯漢除了鐵棍,還有彈簧刀。
幾個人都被她撂倒在地哀嚎,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沫,對付這些人終究有些吃力,準備緩一緩的時候,突然有刀朝她背後直捅了進去。
她反應過來轉身,神情僵住。
這些人如此明目張膽而且有恃無恐的行兇,到底是授了誰的意?
南婠不受控制地倒下,背後一陣劇痛。
她睜不開眼看清視線,模模糊糊中只知道有人朝她走過來,她微微顫抖的伸出手,男人頓時握緊。
季琛眼底湧動著不安和害怕,整個人繃緊了神經,輕聲道:「婠婠,你會沒事的,別慌,我在」
唐明舟剛才幫忙勸架,手腕也被其中一個壯漢的鐵棍砸到,見狀也慌了,立刻掏出手機報警。
季琛聲音嘶啞,朝唐明舟大喊,「快,幫我打港安醫院的電話,安排救護車過來!」
南婠殷紅的唇瓣失去了血色,身上的素白旗袍染了一灘血漬,似蔓延的紅色野玫,破碎滲人。
季琛扶著她的半個身子擁在懷裡,身上昂貴的淺灰色西裝也浸染了一些血跡。
但他絲毫不在意,猩紅的雙眼垂眸盯著,一刻也不敢鬆懈的護著懷裡嬌弱的女人。
南婠呼吸微弱,整個人漸漸陷入了昏迷。
賀淮宴此時剛想弓腰上車,深邃的眼眸霎時變得很沉。
旁邊三三兩兩的人是從包廂看完熱鬧出來的,這會兒不停討論著。
「包廂那女的被捅了一刀,估計傷得不輕,這幫人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在吃飯的地方殺人」
「我聽說不是醉漢鬧事,好像那幫人是專門來尋仇的,個個凶神惡煞,你說有什麼深仇大恨,要這樣做」
「那女的長得像個狐狸精,是不是做了哪家小三被正室找人教訓啊?」
八卦聲遠去,男人腦海一白,極力剋制自己冷靜下來,呼吸微重暴露了他的緊張和擔憂。
謝婉柔坐在車後座,沒有聽到那些人的談話,看到賀淮宴臉色不太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