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深汲一口氣,「我哪有」
怕男人翻舊帳,畢竟她住過在季琛家裡一晚,但那還不是怪他!
男人一瞬不瞬的看螢幕裡的女人,低沉著嗓道:「我想提前收點房租,給我看看你的……」
南婠一噎,知道他想看什麼,臉紅打斷他:「看什麼看!摳死你算了,你別忙太晚,我要睡了,晚安」
賀淮宴看著南婠慌地把電話結束通話,勾唇笑笑,看透不說透。
……
接近午夜十二點,賀淮宴從萬峰離開後去了一趟賀氏的貨運碼頭。
要查動南婠車子的人不難,修車店裡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一一排除後,很容易就找出是誰的目的性和嫌疑最大。
但能這麼快鎖定目標,是賀津禮告訴他的。
那會兒賀津禮開車去修車店只是想諮詢車子改裝的事,碰巧看到收銀臺在充電的一部手機,手機沒息屏,螢幕亮著一張照片,而照片的女人便是南婠。
緊接著一位修車工從收銀臺起身,手裡拿著從地上撿起的扳手,見到賀津禮目光狠戾瞪了一眼,迅速把手機鎖屏了。
隨後賀津禮不動聲色的跟著那位修車工,聽見了對話。
修車工躲在牆角,語氣暴怒,「不是說好一百萬的嗎?怎麼只有十萬塊」
姜安安用的電話號碼是國外的,加上用了變聲器,對方聽不出來。
她道:「那個女人沒出事,反倒是她弟弟差點當了替死鬼,給你十萬塊是讓你閉嘴」
修車工可不滿足,氣咧咧道:「既然你不肯按照原來的價錢付,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到時候,可別怪我曝光」
姜安安輕蔑一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爆,最多給你轉五十萬,這件事不許再提」
修車工咬牙切齒,誰讓對方沒露過面,只能啞口無言,「行,五十萬就五十萬」
賀津禮聽完,覺得事情不對勁,這才立刻告訴了賀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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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宴坐在車裡閉眼,彼時賀津禮熬著大夜還在研究科技,伸了伸腰休息,這會兒抽空發了資訊給他。
賀津禮:【賀三,謹記賀家規矩】。
賀淮宴:【知道,二哥】。
半小時後,男人一身高定西裝從車裡緩緩下來,逕自走去碼頭邊那一排的貨運船艙。
夜晚的海水墨黑一片,寂寥無邊,像深淵巨口,望不到邊際,有種無形的吞噬感,聳立的船塔亮著虛弱的暗光。
賀淮宴踏上甲板,眸光陰鷙,轉頭問徐助,「人在哪?」
徐助頷首道:「嘴很硬,吊在船尾那邊,泡著海水」
賀淮宴邁步很快走去,動了動手勢,一半身子泡著在海水的男人被徐徐拉起。
海邊夜裡的風,吹來夾著股鹹腥味。
賀淮宴抽出一根煙,身側的徐助識趣的按下打火機點燃。
男人蹙著眉吸了幾口,視線落在那個泡著冰冷海水的人身上,眼神森寒。
「說,誰讓你做的,之前那一次的剎車問題,是不是也是你乾的」
泡著半個身子海水的男人聞言抬眸,冷得抖抖索索,看著面前這個殺伐氣很重的男人,嚥了咽口沫,沒有出聲。
徐助說:「賀總,修車店裡的人喊這個男人叫大洲,是在南小姐去取車的前一週主動應聘進去的」
大洲的整個身子只穿著一條四角短褲,凌晨十幾度的氣溫,泡在海水早就凍得僵硬。
賀淮宴瞥了眼他,讓人端一盆燒開的沸水過來,暗影落在他臉上,煙霧繚繞在冷硬的五官,情緒不明。
徐助又道:「賀總,這個大洲之前在金音夜總會幹過,原來是那裡的包廂經理,好像捲了一筆錢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