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婠看著賀淮宴攤開在掌心的玉簪,微微一怔,她以為他會送的無外乎就是那些俗物。
她伸手,在手指攥起簪子的時候,男人五指一攏一併,頃刻包裹住她的小手。
賀淮宴眼神定格在她慌亂的雙眸,「讓我抱抱你,好嗎」
周圍是寂靜的,空曠的。
冷冽的風颳在臉上,所有的感官是清醒的。
男人的嗓音清清朗朗的鑽入她耳膜,對視間,她能感受到男人眼底情潮的湧動。
南婠撥出口熱氣,想抽回手,男人反倒握得更緊。
賀淮宴溫聲道:「我很想你,我知道你暫時不會答應和我複合,但你別不理我,行嗎?」
他在國外出長差這段時間,只要閒下來就發資訊給女人,但南婠一次都沒有回覆過。
每一次他打完字,編輯好,點傳送那刻,都忐忑下一秒會不會被她拉黑。
男人目光深邃,瞳孔映著小區樓橙黃的燈光,斂了身上的壓迫感,添了幾分溫柔。
南婠怔愣間,被賀淮宴摟入了懷裡,他撐開黑色的長大衣,攏了她大半的身子,冷風擋了不少。
他的身體滾燙,暖烘烘的熱。
她想推搡,卻又矛盾的忍不住貪戀這寒風天中的暖,「你從哪學的這些路數」
她清楚男人鮮少有這麼溫柔的一面,換做以前,抱就抱了,不會鋪墊這麼多。
賀淮宴低笑,吻了吻她的額頭,「我還需要學嗎?」
他才不會告訴她,這些都是徐助在韓劇裡搜羅出來的經典,他稍稍看了一些。
南婠「哦」了聲,默了幾秒,她問:「這簪子,我怎麼記得施小姐也有一支,你打包送兩家?」
「南小姐,這您可誤會我們賀總了,施小姐那支成色不錯,拍賣價就已經近兩百萬,您這支是在國外拍賣的古董貨,價格可翻了好幾倍」
徐助很有眼力勁的下車,走到他們身後,接著說:「賀總,南小姐,天氣冷,你們在外邊說話不方便,車裡有暖氣」
何況哪有員工在車裡享暖氣等老闆的道理。
賀淮宴朝徐助看了看,真不愧是跟在他身邊這麼久的得力助手。
南婠一聽價格,沒憋住,「賀淮宴你瘋了,這麼貴你也捨得」
男人揉了揉她的腦袋,貼到她耳廓邊,勾唇笑,「你值得,又不是傾家蕩產,生日快樂」
話落,南婠揣在外套兜裡的手機響了,她接起,是蘇麗秀擔心她下樓這麼長時間還不上來,她應了聲說很快上去。
「好了,我要上樓了,你趕緊回去吧」
南婠抬眸,咫尺之間,看清男人眼裡的紅血絲布在眼白,黑眼圈重,下巴還有一點微微冒頭的胡茬。
想來這是沒休息好的緣故,他是特地趕回來的嗎?
賀淮宴微蹙眉,問:「嗯,那條腳鏈,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丟了」
南婠詫異他怎麼知道那條腳鏈不見了,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丟在了哪,也許是那天我搬出來,落在了計程車車,或者半路,怎麼,你要收回?」
賀淮宴笑笑,遞給她楠木盒,「我送你的,沒有收回的道理,不見了就不見了」
她沒發現腳鏈的定位器,也不是故意丟的就好。
南婠「嗯」了聲。
天可太冷了,她一溜煙跑了進單元樓的門,手裡緊緊攥著這個楠木盒,生怕摔了,這玩意好像是賀淮宴對她最大方的一次。
……
另一邊,季琛盯著一條藍色寶石水鑽的腳鏈端倪,南婠那天從他車上下來在車墊夾縫發現的。
他沒有還給她,連她那件外套一起放在衣櫃處鎖著。
他沒想過,自己也會有睹物思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