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政平審視他,掃了眼那些合同,這些金錢不足以讓他同意南婠這樣的女人進賀家。
「淮宴,商場需要的是沒有七情六慾的掌控者,你的能力我和你母親都有目共睹,從前你和謝家那個女兒青梅竹馬,也沒有這樣失控過,倘若有一天,對家拿南小姐的性命威脅你做出損害集團的事,你當如何?」
白京雅平和道:「淮宴,你二叔說得有理,我和你這些叔伯從小為你鋪路,情感婚姻不是你可以自私選擇的,你要慎重」
白京雅雖然之前對他想娶謝婉柔有過言語,但他作為她的兒子,能力出眾,繼承了賀政濤殺伐陰狠的秉性。
這些年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栽過跟頭,他頭一次為了南婠這個女人失了分寸,訊號很危險。
賀淮宴眯眼,寒光凜冽。
這場會議最終不歡而散。
賀家叔伯們沒領他的情,如果他非要娶南婠,必須把集團接班人的位置讓出來。
賀淮宴的同輩大哥賀洲這些年與賀家淡了聯絡,在北城從政不是適合的人選。
那麼賀津禮作為賀政平唯一的兒子,儼然成了第一首選。
權貴上流家族的子弟,享受家族帶來的榮耀,亦受制於家族。
賀淮宴清楚,他雖然在賀氏站穩了腳跟,羽翼豐滿,但見不得光的爭鬥,無時無刻都在。
賀政平甘心當初為他鋪路而不是培養親兒子的賀津禮,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當時賀老太太還沒離世。
賀家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叔伯兄弟搞內訌爭權奪利。
他想護南婠,沒那麼容易,掣肘他的太多。
但不對外宣佈她是他未婚妻的身份,葛輝和孟嵐蕙利用姜安安對付南婠這種事,只會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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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時候,賀淮宴從萬峰離開,到了南婠的旗袍店。
女人正全神貫注的把旗袍穿在人臺身上做調整。
玻璃櫥窗撒著斑駁的霞光,南婠彷彿添了一層冬日暖陽的濾鏡,溫柔美好。
不知何時起,南婠對他來說,就像中了沒有解藥的毒。
南婠沒聽到男人邁步進來的聲音,聞到熟悉的沉香味回眸時,折射的光線刺了她的眼。
男人扼住她拿著固定針的手腕,親吻得太激烈,炙熱,狂野,她唇腔裡,全是他的味道,縈繞著他的氣息。
南婠癱軟在沙發,瀕近窒息,男人才褪去。
賀淮宴斂去眼底的欲,「我太想你了」
他想護她,想留她,但太多複雜壓抑的無力感,穿插在他的心臟無處發洩,無法喘息。
誠然愛她,但父親生前讓他打理操持賀氏產業像信念一般謹記心中,他不會也不能捨棄這個位置。
南婠平緩了一下呼吸。
「你什麼時候才想嫁給我」
她一愣,詫異,男人的眼底一片晦暗,嗓音也顫,好端端的突然問這麼一句,她摸著他的額頭,「你沒發燒啊」
話落,摸他額頭的手腕被攥住,攬在懷裡,賀淮宴挑眉道:「沒發燒就不能問你嫁不嫁我了?」
「你是不是被賀家那些叔伯為難了」南婠瞧了出來,他這副模樣,不用想就是因為昨晚那件事受了刁難。
賀淮宴凝視她,嘴角噙著逗弄她的笑,「都猜到了,不補償一下我為了你力戰群雄」
他扣住她的腰,大掌貼在她臀部邊緣,輕佻的,但又分寸的。
對視間,南婠被男人深眸裡的撩人灼熱恍惚了一下,抿唇道:「賀淮宴,你為什麼不直說你給我這個名分只是為了保護我」
賀淮宴驀地一笑,故作輕鬆的語氣,「就不能成真的了?」
南婠僵硬住,眼眶澀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