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宴眯起眼深思。
緩緩道:「港城與澳城鄰近,那邊是賭城,所以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地下錢莊,不過背後的老闆,一般不輕易露面,除非有上門借貸巨額的,就會由錢莊的經理審核後通知幕後老闆」
南婠擰眉,錢莊那麼多,就算排除法,也很費時間精力,「這些錢莊不正規吧?能不能找到踩線的舉報,讓警察去查」
賀淮宴搖搖頭,「現在的錢莊雖然不正規的多,但畢竟是民營性質,擅長聰明的合法化,在自然債務利率的上線規避風險,差率到最小」
南婠眸底閃過一絲狡黠,勾著男人的脖頸,「你幫我查檢視,有哪些錢莊比較可疑,然後喬裝去錢莊借錢,說不定就能試探出幕後老闆是誰了」
賀淮宴深眸微眯,打量著女人,他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她才主動示好。
「我就算喬裝去也會穿幫,那些資產抵押證明,一查就是掛在我名下」
南婠:「哦」
賀淮宴哄她,「我幫你想別的法子」
……
三天後,周時川要返回墨爾本,南婠和南嘉文去送機。
南嘉文眼眶紅紅,「時川哥,你以後就算不回港城了,也記得多多發朋友圈,我等著大學畢業旅遊就去墨爾本找你」
周時川擁抱他拍了拍脊背,「沒問題,我在那等你,男孩子要少哭,別惹你姐生氣,畢業了替你姐多照顧家裡」
南嘉文看了南婠一眼,點點頭。
南嘉文這小子,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有那麼點滑稽,透明的鼻涕泡從兩個鼻孔一入一吸,南婠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她記得小時候,周家還是住在南家隔壁那會兒,周時語和周時川經常來找她和南嘉文玩,陪著她度過了最無憂無慮那幾年。
如今分別,周時語與她陰陽兩隔,周時川定居墨爾本,她倏地也紅了眼,漫起水霧。
周時川撐開雙臂,「婠婠,最後一次抱你了,祝你與賀先生能結成正果,美滿幸福」
南婠大大方方的回他擁抱,「時川哥,我也祝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找到嫂子記得告訴我,我們一家人過去喝你的喜酒」
周時川笑了笑,「喝喜酒沒問題,但是紅包別給太大」
-
飛機上,周時川望著舷窗,冬天的暖陽,晴空萬裡,心情有種重新出發的輕鬆感。
此時走來一名戴著墨鏡的年輕女士坐到他身側。
女人取下墨鏡,露出清秀的面容,瞥見男人,怔愣住,「周醫生,是你嗎?好巧」
周時川聽見打招呼的聲音側眸,默了一霎,隨即露出笑容,「是好巧」
……
除夕當晚,南婠在南家吃的團圓飯,一結束,男人的電話就打來了。
街上辭舊迎新的年味很重,她套了一件厚實的米白色羊絨大衣下樓。
黑沉的冬夜,冷意蝕骨。
男人穿著黑色的長款大衣,辨不清情緒的臉,說不出的神秘深沉,修長的指骨夾著一抹猩紅,如果不是小區橘黃的亮燈淡淡籠罩著,他幾乎要融入夜色裡。
「我不是和你說了,除夕要在家裡住」
賀淮宴眸色深諳的看著她,自然的摟過女人的腰,「上車,和我去一個地方」
南婠詫異,「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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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宴的私人飛機盤旋在夜空。
南婠從港城到澳城,也就不到半個小時。
緊接著一輛黑色私家車駛去了澳城最大的賭場。
即使是除夕,這裡的賭場依舊上演紙醉金迷,歌舞昇平。
男人摟著她穿過金碧輝煌的旋轉門,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