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蘇麗秀瞧見手掌結了痂的傷口,特意戴了一個黑絲絨手套,還叮囑曲甜不要說漏嘴。
車子行駛半晌後,曲甜打了一下方向盤,在駕駛位碎碎念起來。
「婠婠,池修齊主動請纓要帶一整個拍攝團隊跟著我們去葛家村,還說什麼要拍愛心幫扶公益宣傳片,他是不是閒得慌,那地方他能待得習慣?」
南婠抿嘴笑,想到早上賀淮宴對她說的話,「甜甜,你說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池少是被坑去的」
曲甜:「嗯?」
過了幾秒曲甜反應過來,咯咯笑道:「能坑到他的,想來只有你男人了」
南婠嘴角微翹,目光投向車窗外,男人最近不僅不狗,還愈發像個正常男人一樣愛她,護她,疼她。
似乎,她很難再如從前那般堅定,漸漸陷入賀淮宴為她付出的深情蜜罐裡。
就像吹出的兩個氣泡,在烈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一點一點的,消融為一體。
……
另一邊,謝婉柔回國後,原想躲開唐明舟的監視,去婦科醫院預約人流,可每每要麼剛出門,要麼剛到電梯,就被堵了回去。
肚子不能一天天大下去,過完元宵節她就得回萬峰工作。
謝婉柔轉念一想,倒不如讓賀淮宴來接她出這個門。
她就不信,唐明舟還有膽子出現在男人面前。
可糾結半天,她都琢磨不出以什麼理由說出口。
一來不能讓賀淮宴對她起疑,二來又不能暴露去婦科醫院的行蹤。
咬咬牙,她索性直接打電話試探,那頭過了十幾秒才接。
賀淮宴語氣平淡,道:「喂,婉柔,怎麼了?」
謝婉柔抿抿唇,「淮宴哥哥,我總覺得最近被跟蹤了,不敢出門,你可以來接我一下嗎?我不要保鏢,我只信得過你」
「如果你怕南婠姐姐吃醋生氣,我可以先問問她的意思,大家都是女孩子,她會理解我的吧」
賀淮宴蹙眉,遲遲沒有開腔。
謝婉柔聲音低悶,帶著點鼻音,又道:「既然淮宴哥哥為難,我也不勉強了,你現在有了未婚妻,確實該和我這個一起長大的朋友保持距離」
賀淮宴頓了頓,淡道:「不勉強,你等等」
謝婉柔眼眸閃過雀躍,「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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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淮宴掛了電話,翻到通訊錄的置頂名字,繼續撥打了個電話過去。
南婠坐在曲甜的車上,眼看還有兩個紅綠燈就到南家小區,手機倏地響起,垂眸看到來電備註,納悶男人怎麼這個點打來,他不是應該在工作嗎?
南婠接起,賀淮宴說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她更納悶了,「什麼事?」
賀淮宴順著話一五一十說了謝婉柔剛才的事情。
曲甜察覺到南婠的表情瞬間難看,無聲的口語問道:「出什麼事了?」
南婠點了擴音,對著手機道:「我現在在甜甜的車上,你告訴我這件事,是想提前報備還是問我的意思」
賀淮宴取下眼鏡,修長的手指揉著眉心,「我怕如果出什麼事你會對我有誤會,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不方便單獨找她」
畢竟之前他去找施桑榆那件事,就是前車之鑑。
他問道:「你可以替我過去嗎?」
南婠不假思索,「我不……」
曲甜手肘碰了碰她,「去啊」
南婠懵圈,頓了頓,說:「我去」
賀淮宴聞言如釋重負,鬆了口氣,「好,我發地址給你,如果遇到事,你必須得注意安全」
南婠:「嗯」
她摁斷了通話,側目朝曲甜說:「你為什麼讓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