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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婠尋了個理由,讓曲甜去了別的教室樓層。
她趁空問池修齊要了他開回來的那輛越野車的鑰匙,讓他暫時先別告訴曲甜,十分鐘後再說。
旋即匆匆拿起一把雨傘,準備開車出發。
池修齊一開始不情願,再三問下去,才得知賀淮宴臨時來了葛家村。
這會兒遇到泥石流聯絡不上,極有可能出事了,猛地一聽,急得想自己去找賀淮宴。
「南大美女,我不能讓你一個女人以身犯險,找賀三的事情交給我去做」
「池少,我知道你和他的關係很好,但現在你是這裡的主心骨,程莎失蹤的事情還等著你去查,甜甜和大家都需要你。我是他的未婚妻,理應去找他」
外面的雨還在下。
暴雨驟然,沒有停歇的跡象。
她按照徐助發來的地址導航開車一路疾馳,大雨滂沱,水窪泥濘,車並不好開。
好在開到距離賀淮宴那輛車的最後定位還有兩公里的時候,雨勢小了很多。
南婠心底祈禱。
但願,她來得及找到他。
但願,一切安好。
二十分鐘後,南婠停下車,前方被擋住了去路,山腰滑落的石塊和泥沙墜在路中央,她的車子根本開不過去。
南婠撐開傘下車,去後備箱那裡拿了把小錘子,凝神張望四周,驀地看到堆成小山的石塊後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側翻在道路旁的溝渠。
心一緊,焦急跑了過去。
側翻的轎車被石塊廢墟掩埋了後半個車身,擋風玻璃的車窗裡外都是泥漿,是否有人在裡面她看不清,而且車門打不開。
南婠扔下傘,跪在地上,扒開車牌號黏著的泥漿,看清車牌號後,身軀一震。
她一邊雙手扒開粘在擋風玻璃車窗上的泥土和樹枝一邊呼喊道:「賀淮宴,是你在裡面嗎?出個聲!」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雨水從頭往下澆濕,鬢角的頭髮絲濕漉漉的黏在臉頰。
南婠顧不上狼狽,一下一下的拔著,雙手都是土黃的泥漿。
車窗明朗起來,她猛地看清一隻男人特徵的大手,眼淚毫無徵兆的從眼眶漫出,混著滴落在臉上的雨水,一滴一滴流淌入脖頸。
男人手上腕骨佩戴的手錶她記得很清楚,是賀淮宴常戴的一款勞力士。
車門打不開,南婠只能拿起小錘子砸著擋風玻璃,爭分奪秒,使勁拽出賀淮宴的手。
她慶幸自己有練泰拳還有練有氧健身的基礎,力氣不算小,費了還算短的時間將男人成功拖拽出來。
賀淮宴此刻整個人的狀態陷入了昏迷當中,額頭撞出紅腫的淤痕,西裝西褲和大衣都是泥漬。
南婠檢查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看到四肢健在,呼吸心跳尚存,懸吊的一顆心總是穩了點。
泥石流隨時會有第二次,南婠咬牙將他扶起。
……
五個小時後,黔城安陵縣某二級醫院病房內。
南婠憂心忡忡的握著男人的右手,納悶醫生不是都確認了賀淮宴的腦子和身體沒有大問題了嗎,怎麼還沒醒過來。
葛家村沒有良好條件的門診醫院,她只能把男人送到縣城去救治。
那道山路堵死了,她就換另一道,輾轉了好幾次,才順利頂著暴雨把車開到了縣城內。
最煎熬的時間已經過去,南婠望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腦海不受控制的翻湧起與他的點滴回憶。
在湖塘鎮,他給她吹頭髮的溫柔。
在靈禪寺,他給她戴紅繩,說什麼保平安,其實都是商家宣傳的套路,他一個久經商場的男人居然信了。
在她搬入帝景苑的第一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