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一次在醫院陪邵老太太做檢查,偶然見到賀淮宴閒聊幾句,他壓根不會多注意南婠。
南婠點頭,沒提是從陸永良的遺書中知道的,只道:「這個地方,是誰轉手到你這的,葛輝嗎?」
邵斯年否認,「不是,轉手給我的人,已經進去了,我去談的時候,好像都稱呼他為虎爺」
南婠看了賀淮宴一眼,還是遲了一步。
她想葛輝或許早就做了準備,把一些地下小賭場交由虎爺去打理,他不出面,只在背後籌謀,反正收益最終是入到他海外的帳戶。
這些錢繼而再匯入地下錢莊,用來錢生錢。
虎爺即使當了替罪羊也沒事,反正已經轉手出去,該賺的都賺了。
那就只剩地下錢莊這一條線索可以追查下去。
許雯出事,生命肯定危在旦夕。
孟嵐蕙手段陰狠毒辣,也不知會用什麼法子折磨許雯。
賀淮宴摟著她的肩膀輕輕摩挲,恰到好處的溫度,給予她安撫,看她纖眉緊擰,心不由得也跟著揪起。
溫聲道:「現在有斯年和白霄幫你忙查,不用過於焦慮」
南婠斂眸沉默。
落地窗外,黑漆的夜幕下,澳城紙醉金迷的歌舞昇平,霓虹燈投射街邊,她無心欣賞繁華迷人的夜景。
忐忑不安的情緒懸掛於頂。
白霄忙著打電話託人調查南婠說的地下錢莊,賀津禮對著電腦在敲敲打打,包房裡氣氛嚴肅。
賀淮宴走過去和白霄說了幾句話,片刻後有侍應生端著兩碗咖哩牛肉麵進來放到桌上。
他半蹲下,握著坐在沙發上女人寒涼的雙手,嗓音柔和,「先吃點東西」
南婠抿抿唇,今天的食慾只停留在早上在南家吃的那頓早餐,「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先吃點,一天了,你只吃了蘇阿姨做的早餐,會餓壞身體的。乖,我知道你擔心許小姐,可你不吃飽,怎麼有精神想方法找她」
賀津禮也勸道:「弟妹,許小姐應該也不想你擔心她擔心到搞垮身體。她出事我比你更急」
他心中也自責不已,如果當時跟著許雯沒有離開醫院,她也不會一個人去澳城。
賀淮宴遞過一雙筷子,南婠勉強吃了幾口,食之無味,倏然瞥見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起一條徐助發來的資訊。
【賀總,紋身店的監控查到了一個熟人,是萬峰投資藝術部的一個員工,曾是謝總監謝婉柔小姐的直系下屬】。
南婠頓時瞳孔驚詫,撂下筷子,恍然,竟然是萬峰的內部員工透露給謝婉柔的。
起身急道:「不能等下去了,必須此刻去葛公館找謝婉柔,她一定知道許雯姐在哪!」
賀淮宴拉住她的腕骨,南婠此時過於激動。
「就算查到是婉柔的下屬,也未必是婉柔說的,她和許小姐無仇無恨的」
上一次南婠說追的車裡坐著謝婉柔,他便和白霄吩咐人時時刻刻盯著葛公館出入的車輛。
如果謝婉柔真的住在了葛公館,一定會暴露行蹤。
南婠抬眸和他對視,蹙眉失笑一聲。
「怎麼,你覺得不是謝婉柔告訴葛輝和孟嵐蕙的?她都住進去葛公館了,還不能證明嗎?賀淮宴,許雯姐別說是我的朋友了,她更是一條人命啊!」
賀淮宴盯著她,鎮定道:「我上次已經找了人盯著葛公館出現的車輛了,白霄也知道,沒有任何出入的車上出現過婉柔,你確定你當時沒有看錯?」
南婠不解,眸底猩紅一片,賀淮宴竟然質疑她的話。
她壓抑著胸口的起伏,後槽牙咬緊,猛地推開他,嗓音裡全是冷意,「你愛信不信,你不去找是吧,我自己去葛公館問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