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宴挑了挑眉,起身拿起湯勺,隨意勺了些到謝婉柔的碗裡,餘光望向南婠的反應,這女人倒是異常淡定。
罷了,先失控愛上對方的人是他。
邵斯年早就猜到南婠和賀淮宴兩人是在演戲,這暗戳戳的眼神拉絲。
他算是看明白了,分手和取消訂婚這齣戲碼,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夫唱婦隨既視感。
邵斯年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問南婠:「婠婠,要不要和表哥去1號桌那邊敬一杯酒」
邵老爺子不明所以,哼道:「斯年,你拉小婠過去敬酒,那不是打她的臉嗎!」
南婠瀲笑,「好啊斯年表哥,外公,您放心吧,我去打個招呼就回」
話落,她起身整理好禮服的裙擺,一手挽著邵斯年的胳膊,一手端著高腳杯,粉墨登場的高姿態般垂眸睥睨賀淮宴。
纖眉微挑,她勾起紅唇笑道:「前未婚夫,最近有沒有想我想得夜不能寐啊」
賀淮宴斂眸,心裡悶笑不已,唇角溢位一絲寵溺的意味,微微搖了搖頭沒吭聲。
謝婉柔頓時坐不住了,南婠不是都和賀淮宴分手了嗎,怎麼還過來和男人明目張膽的調情,這是直勾勾的挑釁她!
她推搡了一下賀淮宴的胳膊,嗔怒道:「淮宴哥哥,你說句話」
賀淮宴起身,奪過南婠手裡的酒杯,對著她殘留在杯子上口紅印的地方仰頭一飲而盡,佯裝冷笑:「白眼狼」
可不是白眼狼嗎!
這場晚宴他是特地為誰辦的,南婠竟然還答應邵老爺子要見別的男人!
他真的恨不得立馬不演了,拉著南婠去臺上宣佈真相。
南婠微微傾身,腳下穿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在男人耳廓邊說話,嬌艷欲滴的紅唇一張一合。
「賀先生,這場遊戲你該自負盈虧」
賀淮宴似笑非笑,「南小姐,讓我虧的人,沒有好下場」
他稍微側轉,薄唇靠得極近她的面容,用僅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得把自己賠給我」
謝婉柔見這兩人眉來眼去,眼底一閃而過妒意,站起身想扯開南婠,被邵斯年惡狠狠的眼神警告著。
她嚥了咽口沫,轉而扯賀淮宴的胳膊,情緒有點失控,「淮宴哥哥,今晚我才是你的女伴,少和別的女人說話」
賀淮宴不鹹不淡的睨她,「女伴而已,你懂分寸一些」
南婠餘光望著5號桌,孟嵐蕙和葛輝正往這邊盯著,她清咳了幾聲嗓子,暗示賀淮宴注意點,別演崩了。
南婠故意刺激謝婉柔,「謝小姐,我雖然和賀淮宴分手了,可我是他的前未婚妻,名正言順的。不像你,把他綠得人盡皆知,還在網上背刺他」
謝婉柔情急,「那又如何,現在和他住在一個屋簷下的是我,淮宴哥哥已經原諒我了,他可是很寵我的」
她手心都是汗,側目問賀淮宴,語氣說不上來的發虛,「對吧,淮宴哥哥,你會寵我一輩子的吧?」
賀淮宴沉吟片刻,只道:「你適可而止」
男人眉眼凜冽,薄唇上似乎印到了一點點南婠杯子上的口紅,謝婉柔緊緊盯著,失神了片刻。
其實很明顯了,賀淮宴即使被南婠甩了,取消了訂婚,她也再無任何勝算,旋即腳步踉蹌後退,扭頭跑出了宴會廳。
謝婉柔被激怒得離開了宴會,但此時1號桌上的白霄和季琛、池修齊,愣是沒有一個人追出去,南婠掃了一眼他們,面上如此淡定。
莫不是已經知道了賀淮宴和她的計劃了?
南婠回到2號桌後,一邊繼續和邵老爺子談話,一邊用餘光盯著孟嵐蕙和葛輝那邊的動向。
她不清楚孟嵐蕙在葛輝耳邊悄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