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景程便俯身,想要透過再次與宋臨景接吻,來消除心裡僅存的那點彆扭。
可就當他觸碰到宋臨景嘴唇的那一瞬,身後不遠的地方竟猛地傳出幾聲玻璃碎裂的聲響。
景程這才意識到了什麼,如夢初醒一般,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似的,緩慢將頭轉了過去。
只見,挑酒挑了八百年、終於姍姍來遲的司天歌,正面色複雜地站在餐桌前。
而她原本捧著的酒,也一瓶不剩地獻給了大理石地磚。
兩人就這麼對視了不知道多久,終於,作為全場唯一一個衣著整齊的人,司天歌優先做出了反應。
她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唇角帶笑,對準兩人所在的方向就是一陣猛按快門,邊按邊道歉,虛假得不能更虛假了:「對不起對不起。」
司天歌眯著眼睛,換著角度,敬業地調整著構圖,繼續說道:「我沒敲門,我素質低下,我道德敗壞,我罪該萬死。」
「二位稍等哈。」
「我拍夠就滾。」
第32章
某種程度上,司天歌還是很守信的。
雖然她這個「拍夠」的時間延續了很久,但在滿意之後,人家的確乖乖滾出去了。
餐客廳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操……她有病吧。」半天緩過神來的景程低聲罵道,耳尖都泛起了微妙的紅。
可與他一同被捉姦了的宋臨景卻好像沒受多大影響,目光偏都沒偏,眸色微垂,表情饜足地看著景程,輕笑了一聲,泛著未退慾唸的嗓音低啞。
「怎麼不繼續了?」宋臨景誠摯地發表著他的看法,「她不會再進來了,我們可以繼續。」
景程複雜地看了宋臨景一眼,這才終於注意到,即便剛經歷過足夠社死的場面,可他握著忘記鬆開的東西卻半點萎靡的意思都沒有,甚至狀態好像更……亢奮了?
景程:……
「……你要不去醫院看看腦子吧。」景程無語道,他懲戒似的用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彈宋臨景,直到聽見對方忍耐疼痛的悶哼聲,才總算是滿意了,扳回一局的他彎了彎眼角,眉尾輕佻地抬著,陰陽怪氣地調侃問道,「你很急?」
「急也沒用。」景程倒還算有點良心,拍宋臨景臉逗弄的時候還知道要用另一隻手,「我沒興致了。」
說完,他便再次吻上了宋臨景,不過這次卻並沒有深入,只是安撫性的觸碰舔舐,像習慣性的調情手段,又像是在用輕飄飄的挑釁,來減緩對兩人新關係還不太適應的尷尬。
宋臨景本人從身體到脾氣都是硬邦邦的,卻生了張適合接吻的嘴。
形狀完美,觸感柔軟,稍一摩挲顏色就能紅得發艷。
不僅適合接吻,還適合幹些其他的事情……
想像著那個畫面,景程眼底不禁閃過幾絲晦暗。
一定格外漂亮。
他篤定著。
從前景程腦子裡有根一直繃著的弦,只要它在,景程就不會對宋臨景生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可它實在太過脆弱,畢竟它的主人也從來都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
幾次試探著的越界,幾次突如其來的親暱,幾次曖昧旖旎的觸碰。
「啪」得一下,這根弦斷了個徹底。
幾乎可以說是瞬時,那些被景程主動忽略或者刻意壓抑過的惡劣,全部如噴湧般地,從他心裡那個不為人知、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角落裡,一路直上,將紛亂的思緒覆蓋,將本就混沌的腦海填充。
這就導致景程陷入了一個尷尬的境地。
從前宋臨景的優點和缺點雜在一起,統統被本能驅使著,轉變成了某種性/感。
宋臨景總是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