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心裡嘟嘟囔囔地給自己找補著。
清醒的時候試試?還不一定誰上誰呢。
景程微微偏過臉,本意是想趁對方不注意,偷偷瞄一眼宋臨景的,可沒想到,眼睛才歪過去一點,就直挺挺地撞上了宋臨景的視線。
他在心裡「天人交戰」的這會工夫,宋臨景不僅姿勢沒變,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小媳婦模樣,眼睛亮晶晶、水汪汪地在那耐心等著景程給他個說法呢。
服了……
景程燥得很,卻也無奈得很。
但凡宋臨景的態度能拿出半分折騰自己時的強勢強硬,他都捨得掐著對方下巴撂句類似「你睡我還想要名分,蹬鼻子上臉麼」這種的狠話。
可偏偏平日裡天天垮出張「平等瞧不起世界上所有人」臉的宋臨景,此時的表情又無辜又溫柔,像是沒有得到景程的指令,就半點注意都不敢移到別處似的。
廝混了這麼幾天,景程心裡其實也清楚,宋臨景的那些顯而易見的可憐,八成都是博取自己同情的方式。
可景程偏偏就是吃這一套。
管他是真是假,只要讓景程瞧見了,那就是會心軟到連重話都不捨得多說一句。
沒轍。
明知道是散發著甜蜜香氣的陷阱,可偏偏兩條腿就是不聽使喚,爭著搶著地往裡面跳。
「你一直盯著我看幹嘛?」景程語氣無奈地嘀咕道。
「想看。」宋臨景言簡意賅,態度誠懇,「如果不是你還在氣頭上,我還想親你。」
「我沒生氣,嘶,不對,親個頭啊……」景程被毫不給人做心理建設時間的直球,正中眉心,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說話都磕絆了起來。
宋臨景打量了景程一圈,像是在判斷他是否真的沒生氣似的,停頓了幾秒,大概是得到了足夠多的證據支撐,他的表情才終於鬆弛了下來,隱隱約約還蘊著股饜足的笑意。
「嗯。」宋臨景抬了抬手臂,又主動往景程的方向貼了貼,力道不輕不重地把對方撈進了自己懷裡,「不想親嘴,那親頭也行。」
說完,便自然而然地將幾枚細碎的吻落到了景程額頭上。
動作輕盈,唇瓣柔軟,宋臨景的懷裡暖洋洋的,景程只感覺才剛消下去的那點睏倦,在被對方擁住的瞬間,就又捲土重來了。
這算是什麼天賦技能麼……人形安眠藥?
那老天對宋臨景的偏愛程度可真是寵得不太講道理。
向來睡眠質量堪憂的景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再開口時,連聲音都變得格外懶散:「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小學生?」
宋臨景搖了搖頭,又親了景程被生理性淚水浸得泛紅的眼角:「小學生不能和你做。」
「嘶……宋臨景!」景程頗為訝異地瞪圓了眼睛,啞著嗓子呵道,他暫時還沒發完完全全地接受宋臨景的新人設,即便對方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內說過的葷話加起來,可能比他過去一個星期說的話還要多,但景程依然覺得哪裡彆扭。
「滾。」景程不輕不重地推了宋臨景一下,「滾遠點,你身上熱死了。」
可宋臨景卻抱他抱得更緊,也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下巴埋進景程的頸窩,像有分離焦慮的犬科動物一般,左蹭一下,右聞一下,黏人得很。
景程快被氣笑了,但之前鬧得太兇,他又將近兩天沒吃什麼東西,精力實在有點不夠,倒也懶得再推開對方了。
他拎了拎宋臨景的後脖頸,帶著點笑意戲謔道:「宋總,你這是處
男的雛鳥情節還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啊?」
宋臨景眷戀的動作頓時僵了一瞬。
察覺到了這一變化的景程不禁扯了扯嘴角:「宋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