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程唇角彎出一個淺淡的弧度,他拉開了車門,剛要以「冷死了」作為玩笑話的開頭來活躍氣氛,可還沒等他發出半點聲音,手腕便被人死死扣住了。
幾乎是瞬間,景程便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道扯進了車內,但想像中撞擊帶來的疼痛卻沒有出現,後座的座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放平了,suv寬敞,特別處理過的車廂內部柔軟,像張有些擁擠的可移動的床。
被對方控制了行動的景程,察覺到了宋臨景此刻狀態的微妙,他習慣性地將話題岔到稍微溫和些的方向:「剛才在辦公室喝了點紅酒,你待會兒能自己開車?司機呢?」
可宋臨景卻沒有要回答他無聊問題的意願。
「我等了你好久。」宋臨景的嘴唇貼蹭著景程的頸側,他聲音低啞,耳鬢廝磨般絞纏著景程說道。宋臨景不容拒絕地桎梏著景程的雙手,跨坐在他的身上,眯著眼睛低下頭用鼻尖描摹著景程的五官輪廓,最終在嘴角停住:「我不太開心。」
「喜歡你的人好多。」宋臨景的聲音竟莫名有些發顫,並不像景程原本以為的慍怒,更像是某種與恐懼相近的委屈。
宋臨景微微探出舌尖,試探般小心翼翼地輕觸著景程的嘴唇,在感受到景程沒有任何抗拒的反應後,才終於恢復了些許強勢:「你別理他們。」
他半咬半舔地與景程接了個綿長的吻,撕扯帶來的疼痛感甚至比彼此絞纏時帶來的快意還要劇烈,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景程的眼前開始閃爍出白色的星點,直到意識再次變得混沌,宋臨景才依依不捨地與對方分開,他啄了啄景程的額頭,像是撒嬌,卻又像是種命令:「我想做。」
「求你。」宋臨景的拇指指腹不輕不重地按了按景程的喉結,與曖/昧的逗弄近似,卻達不到調/情的程度。
車內空調溫度很高,熱得像是快要將靈魂都融化,兩人就這樣彼此掠奪地親吻著,直到快缺氧才能記起要換氣,而換氣的間隔也都被宋臨景用花樣百出的祈求填滿。
過程具體是怎樣的,景程有些想不起來了,可能是被磨得煩了,可能是宋臨景裝可憐技術的確爐火純青,更可能是兩人相處多年養成的習慣作祟——
景程到底還是捨不得拒絕宋臨景的任何要求。
「好。」不知道在哪個恍惚的瞬息、混沌的間隔,景程終究還是向人類的底層欲/望、向自己、向宋臨景屈服了,他緊閉著眼睛,幾乎自暴自棄地啞聲在搖搖欲墜的底線上提出了最後的要求:「別弄進來。」
雪在不知不覺間落滿了所有的玻璃,形成了一層天然的遮蔽,景程累得連睜眼看看天是否已經亮了都做不到,全世界似乎都在搖晃,不遠處隱約傳來陌生人被醉意控制的尖叫與笑聲,景程在朦朧的霧氣裡彷彿都能嗅到酒精的味道,又澀又腥。
車頂淺淡的腳印,徹底亂了節奏的呼吸,與窒息近似的感覺,喉嚨中被碾碎的埋怨,一次又一次接吻時釀出的笑意。
恍惚間,景程只覺得有些耳鳴,分不出到底身處在現實還是幻夢,他似乎聽見了宋臨景模糊不清的呢喃——一句在風聲與斷斷續續的嗚咽聲中被掩蓋了的「我好愛你」。
第69章
景程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宋臨景,雖然他今晚的計劃中,的確有在對方身上宣洩情緒這一項,但他預想中的場面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
不會這麼直入主題,不會再次做出妥協,不會縱容對方換著方式折騰到天亮,更不會在車裡。
怪只能怪那些在經年累月的相處中將兩人侵蝕的壞習慣,怪宋臨景的吻擁有將所有理智吞沒的能力,怪景程自己向來不忍心在拒絕對方這件事上擺出強硬態度。
車內空調開得很高,烘得人頭昏腦漲,景程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很悶,會有種被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