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別的辦法,該提醒的還是得提醒。
對自己當年選擇和景程交朋友這一決策十足唾棄的司天歌,深吸了一口氣,才終於調整好「想往對方臉上招呼兩拳」的想法,儘可能讓自己聽起來足夠心平氣和地說道:「你有多情緒化,情緒上來的時候有多不管不顧,會做出事後讓你多後悔的決定,你自己最清楚。」
「雖然你嘴上說得好像多灑脫、多不在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百分之八十都是裝出來的。」
景程皺了皺眉,條件反射般地就想反駁,可嘴張了又合,到底還是沒把抬槓的話吐出來。
畢竟司天歌說得確實是對的。
他心虛地移開視線,承認得不情不願:「嗯,所以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司天歌重重地扣上了電腦,掏出手機,將螢幕上的日程表展示給景程和容希盈欣賞,「我明早的航班回國。」
「我覺得,你現在並不是適合做任何重大決定的狀態,不管是正式確立戀愛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司天歌挑了挑眉,「我正好有一個月假期,回去陪你玩幾天,等你緩得差不多了,再考慮和宋臨景以後要怎麼樣也不遲。」
景程點點頭,顯然是認可司天歌的說法的,他稍一停頓,彷彿發現了什麼盲點似的,朝司天歌看了一眼,又偏過頭瞧了瞧身側面帶溫和笑容一言不發的容希盈,表情玩味地打趣道:「一個月假期,就陪我玩幾天,那剩下的二十來天……你打算幹嘛啊?」
他意味深長地拖長了語調:「不會是跟誰有約了吧?」
咬著吸管的容希盈瞬間彷彿被嗆到了一般,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而司天歌倒是表情坦蕩,她翻了景程個白眼:「鹹吃蘿蔔淡操心,管好你自己。」
景程被兩位大小姐夾槍帶棒地調侃半晚上了,此刻終於扳回一城,心情好得不得了,就也沒管司天歌語氣夠不夠友善,笑嘻嘻地應和了下來。
「行行行,我不管你,你也少管我。」說完,景程便站起身,拍了拍起皺了的衣角,朝影片那邊的司天歌搖搖食指,「不過我覺得你說得也有點道理,宋臨景這人特擅長『蹬鼻子上臉』,甜頭確實不能給太多。」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景程將軟綿綿的暗紅色圍巾在脖頸處繞了幾圈。
這是他昨天回家,特意從衣櫥底翻出來的,與前年聖誕節送宋臨景的那條綠的原本就是一套,當初買一對主要是為了逗弄宋臨景,結果還沒來得及戴,他們就出車禍了,等兩人都恢復完全了,冬天也差不多結束了。
直到上個月聖誕節,宋臨景圍著那條綠圍巾跑來酒吧發癲親他,景程才終於想起還有這麼一檔事,所以這次事情告一段落回家後,他才倒好時差,就跑回公寓把這條紅的找了出來。
景程朝兩人揮揮手,便要往咖啡廳外走去,可司天歌卻彷彿還是有點不放心似的:「喂,你要是去約會的話,長點腦子,姓宋的從小『從不錯過任何對他有利的機會』就是出了名的,他又惦記你那麼多年,我真不覺得他有你想像的那麼『正人君子』。」
「行,知道了。」景程滿不在意地嘟囔,「你明早就回來了,一晚上能發生什麼大事兒,我看你是搞科研壓力太大,給自己逼得神經兮兮了。」
「滾吧,懶得跟你說話。」司天歌徹底放棄跟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再多交流,手一揮,沒好氣地下了逐客令。
景程倒也樂得自在,他漂亮的眼睛眯了眯,轉身朝容希盈抬抬下巴,曖昧道:「盈姐,我先走咯,等姓司的回來我組局,給你多叫幾個小帥哥。」
說完,也不等身後兩人什麼反應,便自顧自地笑著快步跑走了。
然而兩位女士顯然沒被這低端的手段挑撥到一點兒,容希盈看著景程上了車,終於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