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任由醫生護士們折騰來折騰去的,一會兒用儀器檢查,一會兒抽血檢驗,一會兒打針,一會兒輸液,總之沒有消停過。
我在空中俯視著這些忙碌的人們,心想,人生大概就是這樣的,出生的時候,往往是在醫生護士們的忙碌中來到這個世界的,而死的時候,往往又是在醫生護士們的忙碌下離開這個世界的。真可謂圓滿地劃了一個圓啊。
314 我繼續在鬼門關前徘徊
314我繼續在鬼門關前徘徊
“有一點脈搏了,但是仍然很微弱,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護士擔憂地詢問道。
“下病危通知書,轉急救病房。”醫生乾淨利落地吩咐道。在注射了強心針劑後,我的心臟被迫恢復了運轉,但是由於血液嚴重匱乏,以至於心臟得不到充足的血液而處於疲軟狀態。
護士推來了移動病床,大家把我抱到上面,於是一行人像一陣風一樣地迅速轉移了陣地,將我安置到了急救病房。
此時的君然靜靜地聽著身邊忙碌的聲音,他知道多問無益,於是也就免開尊口,只是仔細地鑑別分析著所聽到的一切。從醫生護士的談話裡,他得知雪兒的心臟已經開始跳動了,但是並沒有脫離危險,仍然有性命之虞。
鑑於身體狀況,君然什麼也不能做,甚至連起床去看看雪兒都做不到。這一對鴛鴦就這樣被冷冰冰的水泥牆隔斷了聯絡,而如果雪兒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則是要被鬼門關所隔斷而天各一方了。想到這裡,君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主啊,求你救救我的雪兒吧!”他虔誠地向上帝禱告著。
我的病可以說給了辰辰又一次沉重的打擊,他剛剛才有從陰翳的壞情緒中走出來的意識,不曾想卻被我這一記“悶棍”打得頭暈眼花,瞬間又回到了原先神情呆滯的狀態。而此時沒有人注意到他,就是連君然也顧不上辰辰了。
君然滿腦子全都是雪兒的音容笑貌,他不能沒有雪兒,他不能失去雪兒。同樣,辰辰也不能沒有雪兒,也不能失去雪兒。
然而雪兒此時怎麼樣了呢?
“什麼,血色素只有三克,趕快輸血。”醫生檢視著化驗單據,神色凝重地命令道。
“前兩天她犯過一次,也是貧血性休克,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血色素沒有這麼低。”一位小護士回憶著兩天前的情景說道。
“她應該是慢性貧血症的急性發作,這種病很麻煩,弄不好就要復發的。”醫生如此診斷著我的病情。
我看到鮮紅的血漿順著塑膠管流進了我的血管裡,我想我會像上次一樣,慢慢恢復體力,慢慢好起來的。我蜷縮在高高的牆角上,只等著活力重新回到床上躺著的那個軀體上,到那時我就可以將這漂流在外的靈魂再回去注入到它所依託的那個主體內了,我安靜地等待著這個時刻的到來。
然而這次卻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一袋血漿輸完了,仍然沒有絲毫的起色。我的各項生命指標繼續在鬼門關的前後徘徊著。
“通知她家裡人了嗎?”醫生無奈地問著護士。照這樣下去,我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畫上休止符。
“打了電話,可是她父親的秘書說他父親在開會,不能接電話。她家裡的電話又沒人接,通知不到她母親。”這個電話應該是上次看病時留下來的。聽說媽媽不在家,我倒擔心起媽媽來了,媽媽會上哪兒去呢?
“人命關天,開什麼會這麼重要?連女兒的命都不要了?”醫生氣憤地說道。
這怎麼能怪我爸爸呢?他連電話都還沒有接到呢,又怎麼能說他不管女兒呢?我看是醫生被我的怪異狀況氣糊塗了吧?
315 我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例
315我沒見過這麼奇怪的病例
“我行醫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