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定對他自己這番哄小孩子的言論頗覺滿意,因為看得出,我著著實實地相信了。這番話應該是爸爸臨場想出來的,而並非是爸爸腦子裡一貫的產物。因此就更加令爸爸自豪了。
我聯想到小強哥關於“入土為安”的成語解釋,徹底堅信把骷髏埋進土裡,對那些死亡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於是我破涕為笑了,小孩子的臉就是六月裡的天,說變就變。
看到我燦爛的笑容,爸爸長長舒了一口氣,“雪兒你總算笑了。”其實爸爸不知道,爸爸的笑臉那才是可愛至極的,就如同向日葵一樣,晃著個大臉龐,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
“那把它們埋在哪呀?”我的腦筋還是繞不出這一話題。
“還沒定呢。”爸爸老實地說道,隨後又加了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少摻合這種事。”
重男輕女,我很不以為然呢。
056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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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一定是看出了我不服氣的神色,轉而安慰我說,“好,好,女孩子也行的,我們的雪兒就比男孩子還強,對不對?”爸爸的恭維話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我有種被糊弄的感覺。
看到我仍然不能釋懷,爸爸轉變了話題,“洗洗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嗯?”
我順從地點了點頭,接下來洗漱完畢,一切重又歸於寧靜。
我躺在床上,手裡攥著“阿峻哥”的那顆金牙,浮想聯翩。我把我大腦裡的記憶冊全部翻遍,也絲毫沒有一點有關“阿峻哥”的蛛絲馬跡。“阿峻哥”到底是誰?這個問題把我鬱悶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我睡不著,就悄悄翻身下床,拉開窗簾,仰望著寂靜的夜空,希望能從空靈的蒼穹之中找到答案。
這時,一顆流星劃破夜空,滑向遙遠的天邊。聽大人們說過,一顆流星就代表一個靈魂。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個人死了,就會有一顆流星出現。我想,我現在看到的流星是不是就代表“阿峻哥”呀?是不是這就代表他要走了啊?
我不由得張開攥著的手掌,仔細端詳著這顆金牙。忽然,一道閃光閃過,這顆金牙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聲巨響打破了夜的寂靜。
“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晚了還放炮?”鄰居們紛紛發出不滿的牢騷聲,“大人管管啊,明天還要上班呢。”
原來這是一個“閃光雷”,巧的是它正好在我的窗前爆破,所以我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我的心臟怦怦地亂跳著,手裡的金牙似乎也在發燙。我固執地認|奇|為這不是哪一個孩子在|書|惡作劇,而是“阿峻哥”在跟我道別,他在用這種方式抗議著,他一定不願意離開地下室。
站得久了,我感到有些冷,於是爬上床,裹緊了被子。
這一夜是我記憶當中最寒冷的一夜。我整夜都在打著哆嗦,冷得蜷縮成一團。我是臘月生人,本就凍手凍腳的,再加上害貧血病,血液欠缺,經常是手腳冰涼,一夜也緩不過來,到第二天早晨還是涼涼的。
我就這樣捱過了一夜,我整夜都在迷迷糊糊的幻覺中度過。一會我感到自己就是一條大蟒蛇,緊緊地蜷著;一會我又感到我被這隻大蟒蛇纏得透不過氣來;一會我似乎看到“阿峻哥”手握著一把長劍;一會我又好像感到寒光一閃,那條白蟒蛇立時被劈為兩半。。。。。。
這夜的慘淡經歷我終身難忘,我時時會回想起這一夜的種種境況,它似乎在告訴著我什麼。
事隔多年以後,我終於解開了“阿峻哥”之謎。這時,我這才明白,“阿峻哥”為什麼讓我拿走那顆金牙了。因為他預感到他將要離開我,他又知道我的生活必定會遭到白蛇精的攪擾。所以他要放一個物件在我的身旁,而那顆金牙是他唯一能夠送給我的東西。事實上,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