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人天真可愛,聽的人自也不以為忤。
玄震微微一笑,俯身摸了摸虎頭的腦袋,道:“明天許是在的,可再過些日子就說不定了,要玩的話還得請早。”
虎頭只聽了第一句便歡呼起來,蹦蹦跳跳地朝那邊花樹下幾個小毛頭跑了過去,玄震望著他們背影正自莞爾,忽地一陣香風自肩旁掠過,雅而不濃,倒有些像是滿城裡瀰漫的鳳凰花的氣息。
接著便聽到一個極悅耳的聲音從近處闖入耳孔,嗓音柔嫩,但咬字卻透著幾分清冷:“禍爺爺,我近日沒來市集,若不是聽隔壁大嬸說在此處見了你,險些又要錯過……上次你贈我的那些藥可還有些?我爹爹吃了那些藥熬的湯,咳嗽輕了不少,便是咳血也不那麼幾次三番地折騰,我……我很是感激。”
玄震回身看過來,見禍叟攤前站了一個青衣少女,那女子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頭烏黑長髮絲緞般地被一根麻青色布帶束起拖到腰際,雖只是個側臉,卻也是輪廓精緻,睫毛羽列,間或墜著些金紅的日光,烏眸潤了水,映著鳳凰花卻也不見半點豔色,膚色白皙,便如上好的瓷器,更自有一番泠然氣度,雖布衣荊釵,卻是個少見的美貌女子。
只是這少女此時眉間蹙起,清冷麵上雖有喜色,卻也是淡淡的,玄震忖度其話中意思,似乎是她的父親生了重病,只有禍叟的藥才有些療效,是以一聽說禍叟在此,便急急忙忙跑了來,連細細將頭髮梳理一番都顧不得了。
他正側目打量著那少女微感同情,忽見那少女目光一轉,看了過來,只是那眼神不過在玄震臉色一掃便朝下挪去,下一瞬便見那少女和同樣望過來的禍叟一起露出驚詫神情。
玄震一怔,順著二人目光向自己衣襟望去,頓時也是一驚。但見藍邊帶著繡紋的道袍之內,竟有圓圓一塊不住透出白亮光輝,因他揹著日光,此時又是暮色時分,是以隔著薄薄衣衫看得十分清楚。那光爭先恐後、迫不及待地大放出來,似是為了證明這大半年來自己的存在一般,玄震忙伸手入懷,將觸手碰到的那塊涼潤圓物掏了出來。
他一拿出玉璧,那白光便到了手上,這下少女和禍叟自然知曉放光的原來是此物,目光也跟隨了過來。靈光藻玉在玄震手掌之上仍不甘地散發著瑩白光輝,過了許久才緩緩消弱下去,禍叟瞪著一雙渾濁老眼咋舌不已,反倒是那少女不過片刻詫異便又恢復了淡漠神情。玄震目不轉睛地瞧了她半天,那少女反倒鎮定自若,許是被這樣瞧慣了也忍慣了,竟是一言不發,連瞪眼都懶得瞪了。
她轉頭向禍叟求懇道:“禍爺爺,若還有靈藥,求您再賜予一些……我這次帶了些錢來,雖不太多……”
“禍叟,這位姑娘一片孝心實在可贊,你便給她些藥罷,若是銀錢不夠,我也願意替她湊一些。”玄震本自心神不定,見那少女說起囊中羞澀時冷麵上滿是窘迫,心中一軟,忙也插口道。
少女瞥了他一眼,雖默不作聲,但眼中卻也多了一抹感激。玄震衝她一笑,又轉目看向禍叟,等他答話。
禍叟搖頭道:“不過是在山裡採來的草葉,天生天養,又不需我去澆水施肥,不過白採來,哪裡敢收受姑娘的錢財?姑娘的父親能夠有所好轉,自是有女媧娘娘保佑,不必謝我。藥草不多,不過此次下山也順手扯了幾把,姑娘若要,只管全拿走,只盼你爹吃了它們能好轉過來。”
少女聽了,眉頭愁悶終於散了少許,紅菱般的唇角一彎,這嫣然一笑便如春回大地百花盛開,便是禍叟這樣的老者也不禁呆了一呆,玄震道心尚穩,倒還能持住面上一派正色。
只是當那少女接過滿滿一小包沾著泥土的草藥時,禍叟又問了一句:“姑娘,也不知你父親咳出的血……可是紅中帶粉,較之以往色澤鮮亮許多?”
少女點頭稱是:“禍爺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