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蘇洺說:「我想當舞蹈家。」
這是他從小為之奮鬥的目標。
兩人在燦爛的陽光中相視一笑,葡萄園的光影高低錯落,花木樹藤以自然形態圍城一個樂園。
像莫奈的名畫,棕色、紫色、藍色等色調錯落其中,呈現出自然的視覺動感。
加布裡埃爾低垂著頭,捲髮遮住眼眸,嘴角高高揚起,彷彿從古典油畫裡走出來的王子。
「咔嚓——」
快門輕輕按下,將時光刻下最完美的印記。
蘇洺和加布裡埃爾一同望過去。
夫人握著手機,自我陶醉道:「我和你爸爸第一次約會時,就站在你們現在站的位置,不由讓我想起了從前,真是讓人懷念呢。」
她說的法語,一大半蘇洺都聽不懂,他只能側著頭去看加布裡埃爾,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狠了,臉紅得像濃烈的酒。
「媽,你不要說些讓人誤會的話,我和蘇洺只是朋友,你最好把照片刪了。」
「真的只是朋友嗎?我第一次見你帶人回家,管家還跟我說,他昨天睡了你的床。」
「我只是比較有同學愛而已。」
「你這麼說的話,你哥哥會難過的,他的地位竟然不如你的同學。」
「……」加布裡埃爾眼神躲閃,「你看清楚,他是男孩子,我喜歡軟乎乎的女孩子。」
老媽攤開雙手,開明地笑道:「別忘了,我和你爸上個月還參加了巴黎的彩虹yx,愛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不分性別。」
蘇洺聽得大腦都不夠用了,像看電影開了三倍速,眼睛有畫面,耳朵接收到的全是亂碼。
母子兩人到底在說什麼!
大家都會中文,照顧照顧他這個老外,說普通話不行嗎!
幾個回合下來,加布裡埃爾被母親說得臉紅耳赤,眼看說不過,竟拉著蘇洺的手臂跑了。
等跑出葡萄園,他才把手放開,蘇洺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喘氣,「你在搞什麼?」
說著說著怎麼就突然開始大逃亡了。
加布裡埃爾神情不自然地問:「你……你法語學得怎麼樣,剛才我和我媽的對話,你聽懂多少?」
蘇實話實說:「如果你們能想起旁邊站著一個外國人,適當放緩語速,我就能聽懂三分之一了。」
就是一個字都沒聽懂的意思。
「那就好。」
「什麼?」
「我是說,你學習得不夠認真,需要刻苦練習。」
兩個人慢悠悠地走回莊園,蘇洺腿沒他長,跟在後面,「我學不好,是你的問題,你要反省!」
加布裡埃爾偷偷看著手機,裡面有母親剛剛傳過來的照片。
蘇洺笑顏如花,他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撓了一下,又麻又癢。
「喂!你走慢點,我腿短追不上。」
「追不上你就跑啊。」
「草!你跑什麼!大長腿了不起啊!」
一米九的陽光大帥哥,握著手機在莊園裡奔跑,時不時地回頭看向身後,風吹亂了棕色捲髮,加布裡埃爾用法語大聲說:「笨蛋,跑快點!」
這句話蘇洺聽懂了,法國佬在罵他笨。
「你有種給我等著!」
無奈追了半天,蘇洺依然沒有逮到人,最後還是加布裡埃爾自己停下,低著毛茸茸的頭,「你打吧,我不還手。」
蘇洺一把將他推開,「中國人從不欺負弱小。」
說完自己就笑了。
在院子裡用完午餐,蘇洺和加布裡埃爾準備回市中心,夫妻倆塞了一箱紅酒在敞篷車後座。
又放了兩件葡萄和一籃藍莓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