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夫人沒給二兒子拒絕的機會,扶著柏老爺子上樓,側過頭叮囑三個人少喝些。
直接一錘定音,柏鬱澤起身去外面給阿姨打電話,聽到那邊說蘇洺吃了晚飯在臥室休息,才放心結束通話。
男人開始有些理解好友賀琮,真的愛一個人時,是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的,想完完全全佔據那個人的生活,想把他困在自己視線範圍以內,最好再繫上繩子,永遠不準跑遠。
柏司和李一夏聯合起來灌酒,柏鬱澤背靠著椅子,背微微佝著不再像從前那般意氣風發,「阿司,我不喝酒。」
李一夏不聽他的推拒,自顧自拿杯子給柏鬱澤滿上,用手推到他手邊,說:「你跟蘇洺分了大半年,沒必要再聽他的話。」
柏司不動聲色觀察弟弟的表情,視線停留在柏鬱澤的臉側,對著幾乎被遮掩成功的傷痕若有所思。
「一夏說得對,鬱澤喝酒。」
兩個人有意無意地提起和蘇洺分開的事,不停在柏鬱澤心尖捅刀子,擾得本就心煩意亂的柏鬱澤,胸口鬱結的情緒越來越重。
「喝吧,鬱澤你多久沒和我們喝酒了。」李一夏催道。
落在桌上的指尖動了動,柏鬱澤低聲罵了句「草」,在對面兩人的目光下,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濃烈的酒味在喉頭翻湧,柏鬱澤皺起眉心,把酒杯推給李一夏,「繼續。」
有些事一旦開了口,便再也停不下。
晚上柏鬱澤喝得大醉,沒有像上次家庭聚會發酒瘋,全程沉默著自己喝酒,醉了後倒在桌上,眼皮偶爾不安穩地動了動。
柏司找藉口讓李一夏離開,四下無人,他低聲問柏鬱澤,「你臉上的傷,是不是蘇洺弄的?」
無人回應。
柏司看柏鬱澤的狀態,知道絕對和蘇洺脫不了關係,他還私下詢問了弟弟身邊的人,確認他幾天前飛了趟芬蘭。
他把人送到樓上臥室,準備等他清醒後再和柏鬱澤談談。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柏鬱澤,在萬籟俱靜的凌晨三點,在房間發出劇烈聲響。
柏司正站在院子裡和國外的藝術館負責人通電話,耳邊先是傳來慌慌張張跑下樓梯的聲音,透過落地窗,看到才睡了兩個多小時的柏鬱澤,滿臉瘋狂往外奔跑。
那動靜幾乎要吵醒整座宅子裡的人。
柏鬱澤大廳最後一道門,和柏司撞上,一身酒氣。
「你幹嘛去?」
柏鬱澤面色蒼白,驚魂未定,像陷入巨大困境,又像劫後餘生,他撐著門,艱難地嚥了咽喉結,說:「我夢見蘇洺自殺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柏鬱澤的眼尾紅得發狠。
只有和他最親近的人,才能明白他此時的崩潰。
柏司當機立斷結束通話,試圖叫醒陷入恐慌中的人,「聽著鬱澤,這是個夢,蘇洺在巴黎好好上著課,你不用擔心。」
「他不在法國。」
「……」
「阿司,我把蘇洺綁回來了,就關在家裡。」
柏司僵在原地,許久嘴裡才發出一聲:「草!」
他就知道!
柏鬱澤不想讓人好過,可以有一萬種方法折磨對方!
「你對他做了什麼?」才能讓囂張的柏鬱澤面露恐懼。
「……」柏鬱澤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他自己也知道對蘇洺做的那些事無法對人啟口。
「我現在要回家一趟。」
「不行,你喝了很多酒。」
柏鬱澤根本聽不進勸,一把推開柏司,「我現在就要回去看蘇洺!我要確定他還好好活著!」
「行行行,我來開車,你後頭坐著。」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