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大大方方地喝了口茶,笑眯眯地答,「享受當下多好,曖昧讓人心碎,也讓人慾罷不能,或許沒等他真心喜歡我,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她看著席煙不大讚同的表情,點了句:「煙煙,感情這種事呢,太追求結果反而患得患失,一瞬間的美好也是美好,你輾轉反側不敢抓住的時候,才是真正浪費命運送你的禮物。」
席煙垂下眼睫無意識玩著鑲著金邊的復古瓷勺,沉默不語。
過了一兩分鐘,她又彎了彎唇角,「什麼時候有空帶禮物來見見?」
「讓姐們兒看看什麼樣的美男子勾住了我們暢暢的魂。」
舒暢難得嬌羞,含糊道:「人忙著滿世界飛,我都好幾天沒見著人影了,她妹妹倒是積極主動,時不時找我聊天。」
席煙和舒暢聊了好一陣,直到傍晚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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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望京忙得幾天不見人影,席煙看網上輿論把官方號都逼出來科普資訊保安的重要性,就知道這事兒沒完。
她以為薄望京該力挽狂瀾,焚膏繼晷,沒想到他還抽出時間給她發訊息:「在做什麼?」
席煙缺德地給他甩了張微博截圖,打字道:「在吃薄老闆的瓜。」
那邊可能是被什麼打斷了,頓了好幾分鐘,緩緩回:「看差了,我以為你暗示我,要吃我的什麼。」
席煙半口水噴出來,猛咳。
隨後,他又發了一條新的,壓根不管人死活,說:「我還想,我的煙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人。」
最後這句話,席煙幾乎能想像,他面容寡淡眼眸含光帶笑的樣子。越是禁慾從容冷得跟菩薩似的人物,一旦對什麼實打實上了癮,程度比旁人深許多。
席煙回了仨字兒:「你做夢。」
她怕薄望京再說點什麼渾話出來,趕緊轉移話題,「過段時間你們要開記者發布會嗎?」
她看到微博官號發的,說薄望京會出席會議,針對這次風波給公眾一個交代。
薄望京在家打電話不避她,席煙之前聽到他們說要將月底的發布會提前,原來那個發布會是為了和新合作的企業在媒體前亮相。
估摸著他們想借這次的黑熱搜給新品造勢,對薄望京來說,壞的不會一直是壞的,反而是機遇。
而且他本人出席,絕對能把這次發布會頂上新的流量風暴。
不管對澄清還是宣傳來說,效果非常好。
結果那邊根本不接茬,不緊不慢地輸入,「我要真想,倒也不用做夢,尋根繩子將你綁了,有的是法子讓你張嘴,是不是?」
席煙太陽穴熱得發脹。
過了幾秒,薄望京又發來,引用她問發布會的那條訊息,簡短地回了一個字:「開。」
席煙聽到門鈴,熄了屏不再和他瞎扯,下去開門,是門口的保安,說外面有人送外賣,他沒讓進,親自拿過來了。
但她沒點外賣,看了眼收貨人,填的確實是她名字。
緊跟著薄望京電話就到了,席煙不情不願開口餵了聲,好像沒從剛才的對話情景裡出來,不肯搭理他,薄望京喉間帶笑,一點不覺著害臊,嗓音低磁,「我讓人送了點桃酥,你嘗嘗是不是一個味道。」
席煙好幾年沒吃桃酥了,她高中那幾年很愛吃一家叫尤拉的甜品店的桃酥,上大學回來沒再見到過。
她打聽了,有說倒閉的,也有說老闆回老家結婚。
她十分惋惜,吃了別家桃酥都不是那個味兒,就再沒吃過。
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甚至梁慎川也只是奇怪她突然不吃了,沒細究,更別說以前從不關注她的薄望京了。
她抿了抿唇,接過保安手裡的包裝袋,問:「怎麼想起給我買桃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