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綠裙,綠色的胸針……
在她的認知裡,這是極恩愛的夫妻才會在公開場合裡,考慮在配色上呼應對方,比如孟昭延的父母,是圈內出了名的伉儷情深。
她目光又一頓,鎖在那塊手錶上。
這是今年香港佳士得名錶部春拍拍出的,價值過億港元的古董表,而且明顯不合手,這種在公開場合裡原本不太得體的細節,此時此刻,成了他寵愛這女孩的佐證。
孟昭延完全可以把他的女伴打扮得從容完美挑不出一點毛病,絕不會在這種細節上出問題。
沈以葵腦中搜尋不到能跟這張臉對上號的名門千金,當下語氣微沖:「她是誰?」
「我的女伴。」
沈以葵可管不上什麼身份高低,被縱慣了的小姐脾氣,且回國前爸爸和她保證過,孟昭延身邊是沒有女人的,孟叔叔那邊也容許了她接近。
哪家不長眼沒名氣的千金小姐,敢截她的人
「我問你她是誰家的,姓甚名誰。」
第27章
「我家的。」男人咬重三字,沉沉擲地,驚了不止沈以葵一人。
「沈小姐,如果你是來質疑我女伴身份的話,那請回吧,有問題,讓你父親來問。」
言下之意,她身份不夠。
他句句凜然,雖鋒芒不顯,給對方留了最基本的體面,但姿態、語調,都進入了他慣常的上位者模式。
沈以葵臉色明顯難看下來,呼吸一下比一下短促。
「送客。」孟昭延丟下一句,進了房間。
候在一旁頭都不敢抬的專屬pr這意識到,她臨時被調過來的作用是什麼,總不能真的是在這守門。
結果還不如守門呢……
被送走前,沈以葵狠狠剜了眼房間銘牌,上面寫的是不露面,但參與拍賣的賓客代號數字。
進房間後,孟昭延駕輕就熟地在牆面操控臺上點動,控制百葉簾往兩側拉開,外頭能直觀看到拍賣臺上的大螢幕和樓下人頭攢動。
程曼爾眼睛一亮,小步小步試探性靠近,「外面是……」
孟昭延戴好藍芽,從身後靠近,趁她還沒發覺,一把攬著腰把人翻了過來,面對面地把她壓在玻璃上,進退不得,又趕在她赤紅著臉發作前,噙笑補充了句:「單向玻璃。」
程曼爾細眉深擰,耳根燙意灼人,張了張唇:「那你也走開。」
「她叫沈以葵,沈家的小姐。」孟昭延沒有動作,「新加坡做寶石原礦的家族,和我沒有生意往來。」
「說是性格驕縱跋扈,讓我跟以前管朝月那樣管管她。你聽到她聲音的那天,是我父親先替我應下,說我會去接機。」
程曼爾安靜聽著。
那夜裝完醉後,他一直沒解釋過那道女聲是誰。
「接完機後,她說飛機上沒吃東西,我就帶她去吃了個下午茶,那裡的榛子酥味道不錯。」
「她點的嗎?」程曼爾眼睫上抬,細聲細氣地問。
孟昭延轉了轉臉,示意她看邊几上的甜品盒,口吻無奈,一字一句:「我點的。」
程曼爾抿住唇,剋制住唇角不自覺上勾。
他傾身靠近,裙擺藏住兩人對抵的鞋尖。
男人晦沉眸底意味流轉,同樣的意味,也染上了她明瞳。
他啟聲,音調低沉醉人,帶著絲絲命令的蠱意:「爾爾,以後不準再問我那種話了。」
程曼爾沒應,細白纖長的指點在他一絲不苟的暗色領結處,「你等下……還要下去嗎?」
他漸漸俯首至微末距離,鼻尖若有似無地觸著,聲線蘊啞:「都可以。」
程曼爾後頸貼著冰涼玻璃,又像有一把火在燒,燒她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