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 可不止火機換成了糖果。
連煙都不知所蹤了。
他幾?乎不在程曼爾面前抽菸, 但不代?表沒癮。
小女?孩的報復心理,總能踩在無關緊要,但又讓他心癢難揉的地方。
孟昭延放下空無一物的煙盒, 漫不經心地啟聲:「我不是怕她不上來了,而是怕她鬧完脾氣後, 找不到理由?上來了。」
-
程曼爾差點在車上睡著。
曾經載過她去袁鳳葉家裡的司機體諒後座這位肉眼可見虛弱的乘客,擋板、遮光簾升起, 空調調到適溫,輕微的顛簸, 加上車流人潮遙遠的嘈雜,是最?催人入睡的環境與白噪音。
船靠岸後, 她又過了兩天吃喝玩樂被人供著的日子,但還是很累。
心不累, 身累。
而且當?下也不累,過後會累, 且補多?久覺都補不回來。
所以?她不能再在那?莊園待下去了,怕以?一種不太體面的方式交代?在那?。
臨走前,程曼爾收拾了些除了衣服外,還有她如今視若珍寶,那?夜孟昭延交到她手上的東西?。
這一行為,在她看來無比正常,可在別人看來,頗有種離家出走,從此不相往來的感覺。
所以?孟昭延把來錢藏起來了,怎麼都不願意交到她手上。
換別的地方就算了,她還能咬著牙找找,那?可是一座山!
但來錢也是她的心肝,無奈,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抗議。
可當?程曼爾鄭重其?事告知孟昭延不用派車送時?,他居然把一張她很熟悉的銀行卡交到她手上,免得她真連計程車都打不起。
在巴西?丟了的那?張。
孟昭延說過,錢轉出去了,卡也找不回來了。
因為是他說的,所以?程曼爾從未懷疑過,且當?時?她身心都撲在重傷的孟昭延身上,回國後也忘了去求證或掛失。
好,很好。
一筆帳還沒算完,第二筆就來了。
離開前收拾行李,原本沒揣著什麼不相往來的念頭,走出去的那?刻,卻當?真有一種離家出走且從此再也不回來的氣勢洶洶。
下車那?刻,程曼爾收到一條入帳簡訊。
她直接被氣笑,平常這家銀行各種節日簡訊和新業務都不消停的,這段時?間一條沒收到不說,現在連簡訊功能都會自己恢復了。
她沒數上面幾?個零,因為隨即而來的訊息,又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還是帶雙引號的:「「分手」費沒有,這是撫養費」。
怪怪的,她又不是他女?兒,這撫養費從何說起。
而且孟昭延絕對不會莫名其?妙和她說分手二字,還特意加了雙引號,大機率是她什麼時?候無意間說過,被默默記到心裡,如今找準機會刺回去。
太可怕了。
這種會記仇的男人,要不得。
司機見後座車門大開,程曼爾一腳踩在地上,一腳又踩在車墊上,紋絲不動許久,臉色難看得緊。
他琢磨半晌,說的話卻像故意踩著她雷點:「程小姐,要不我送您回去?先生不會和您計較的。」
「我——」程曼爾一團火被燎起來,「你回去告訴你家先生,除了來錢,我和他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兩清!」
她怒氣沖衝下車,忿忿不平地掏鑰匙時?才覺自己兩手空空,像少?了什麼。
「行李——!」程曼爾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平常不管誰接送,都會等?到她進屋後再走的車,如今起步起得格外快,載著她的行李,徒留一地車尾氣。
程曼爾氣得石化掉,幾?息後,就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