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也沒仔細想今天千息佐為什麼會晚起,也沒仔細想為什麼管家跟女傭們不上樓叫他反而讓自己去叫,潛意識裡覺得自己天天在這裡白吃白喝,幫忙跑個腿兒叫個人又怎麼了?
於是很歡快的點頭答應了。
跑到千息佐臥室外,敲了敲門叫了他一聲:“千先生?”
沒反應。
她皺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反應,她試著握著門把手轉了轉,居然轉動了,她一邊慢慢推門一邊小小聲的開口:“我進來了哈,你要是沒穿衣服就跟我說一聲……”
話都這麼說了,可還是沒有回應她的聲音。
難道是去浴室洗澡了?又或者是生病了昏迷不醒了?這麼想著,她猛地推開了門,視線循著那張雪白的大床看過去,男人已經醒了,沒有在浴室裡,也沒有生病昏迷不醒,而是靠在床頭看書!
看書看書看書,他是書呆子嗎?整天就知道看書!
“你醒了,我叫你你怎麼不出聲啊!”她站在門口,不悅的看他。
男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沒聽到。”
“……”
怎麼可能沒聽到?他又不聾,她敲了那麼多下他怎麼可能聽不到?
白溪撇撇嘴:“那你醒了怎麼不下樓?不吃早餐嗎?”
男人仍舊看也沒看她:“不吃了。”
看樣子是心情不好。
白溪也不想打擾他,剛要退出去,視線撇到了房間雪白的地毯上一條細細的血跡,從她腳下一路蜿蜒曲折到了浴室的方向,她吃驚的抬頭:“你受傷了?”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急急的奔了過去:“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千息佐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將右手伸了過去。
白淨的掌心中,一道道還未癒合的傷口映入眼簾,白溪驚的倒吸一口涼氣,抓了他的手腕皺眉仔細看了看:“老天,你昨晚是去抓刺蝟了嗎?!”
“刺蝟是什麼?”
“……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刺蝟!”
白溪忍不住衝他吼了一句:“你傻了啊,傷口又流血了看不到啊!養了那麼多的女傭是幹什麼的?不會讓她們幫你包紮一下嗎?!”
千息佐眼睛眨了眨,很平靜的開口撒謊:“說了,她們都害怕血,不肯替我包紮。”
“那你不會把我叫起來啊?!我們房間才隔了幾步遠而已,你多走兩步就行了,怎麼那麼懶?!”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醫藥箱在哪裡?”
“那兒……”
細數一數,一共有七道傷口,有三道很深,她一邊拿著消毒棉球幫他消毒一邊細細的吹著傷口幫他緩解疼痛,一張小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好像她才是那個受傷的人似的。
“這到底是怎麼傷的?”她一邊心疼的絲絲吸氣,一邊問。
初升的朝陽帶著金黃色的光芒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映在女人凝脂般白嫩的肌膚上,塗上了一層誘人的光澤,她長長的眼睫毛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的忽閃幾下,飽滿紅嫩的唇微微嘟著,對著他的傷口輕輕的吹著,細緻而溫柔,美豔不可方物。
千息佐側首,凝眉細細的看著她糾結不忍的小臉,平靜的聲音裡罕見的帶了一絲沙啞:“杯子碎了,不小心傷到的。”
“嘖嘖……看你這麼有錢,怎麼不買個質量好一點的杯子呢?”
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抽了紗布幫他把傷口嚴嚴實實的包起來:“洗澡的時候記得找個塑膠袋包一下別弄溼了,下次換藥就沒血了,讓女傭幫你上就好了。”
她說著,又忽然十分不滿的皺眉:“話說,她們拿著你工資,怎麼能這麼懈怠呢?就算沒拿你的錢,見到你受傷了也該幫你清洗一下傷口不是嗎?真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