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皇親國戚?”
“她厲害,同她的東家有何干系?世上,會做事的遠勝於只出錢的,這樣的人多得是。”暮色起,風微涼,元澄面上的豔色轉溫。
在雙色帆翻飛時,他體內的血也跟著翻飛了;在墨紫微笑且抱拳一禮時,對美從來都無視的心為她的從容瀟灑震撼了。
原來,真正的美不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臉,而是一種放縱翱翔的姿態,一種天地我遊的暢快。她站在水上,全身溼透的狼狽,髮絲隨風散亂,臉上沾著泥濘,但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她的笑容移開,所有人都願扯開嗓子為她的勝利嘶吼。而她甚至沒有半點驕傲的表情,只是從骨子裡散發出愉悅。她讓半個江面為之激盪,但她自己從中獲得最單純的情緒就滿足了。
和徐九的疑問不同,他想問,她如今究竟是誰呢?
是大求的宋墨紫?還是玉陵的宋墨紫?
在他看來,似乎哪個都不是。
並沒有找人去查她。金銀故作神秘得吊他胃口,當時沒放在心上,回去後卻想起一事來。
三年前,大求邊境異動。他身居高位,貪歸貪,該他的事絕不馬虎。派探子去查,傳來的訊息是大求水軍士氣昂揚,江面上演練頻密,同時各地輸入都城的木量猛增,全都進了船場。他自然重視,再派人混到都城去探,卻是幾批都有去無回,只有一隻半死不活的鴿子帶回來半張字條,上面有三個字——宋玉之。
本來他不過例行公事,沒想到大求那邊密不透風,就讓他認真起來。剛開始以為這是個人名,從它著手卻無半點頭緒。這時南德舊帝突然病倒,所有事情壓到他身上,不得不耽擱下來。直到又過兩年,玉陵皇帝派使團來訪,使團團長叫宋玉,當場令他重拾舊憶。宋玉之不是一個名字,宋玉才是。
打聽宋玉,很容易。原本只是大求宮中一名普通的匠師,卻在入宮突然展現精湛的技藝,從此被重用。之後,平步青雲,榮華富貴信手拈來。這樣的說法,對於天資很高後天比誰都努力的元澄來說,自然是不信的。他相信,這個宋玉背後一定有秘密。字條上寫得“宋玉之”,究竟之什麼呢?
宋墨紫的名字就是那時探查出來的,和宋玉的長子宋振,么女宋豆綠的名字放在一起。但他沒有想到宋玉的秘密會跟那兩個女兒有關,倒是宋振升官的速度讓他更斷定父子二人藏著什麼。可是,沒等他徹底查清,大求就發兵玉陵,而南德老皇帝駕崩,他被抄家流放。
墨紫的駕船之能,他曾親身經歷。又聽徐九說,造船業的三關數十年無人能全過,自然這三關與造船術密不可分。就在剛才,一個男子高舉墨紫的手喊出紅萸,他就篤定墨紫是闖關成功的最大功臣。
這個墨紫,對船瞭若指掌,而宋玉宋振執掌大求船場聞名。共同點圍繞著船,那麼墨紫和宋墨紫是同一人,宋墨紫是宋家父子所藏的秘密,字寫全就該是——宋玉之女,一切順利成章。
元澄不用查,心中已有定論。但墨紫也好,宋墨紫也好,跟之前他對她迷一般的身份所持態度一樣,有好奇,墨紫不說他也無所謂。不過,他至少不會再驚訝為什麼有人要置她於死地。這般的才華,能用最好,不能用自然也不願意給別人用。怎麼可能不招殺意?墨紫說得此一時彼一時,恐怕也是因為她想到了。
視線裡,日升的幾艘大船要回航,他問徐九,“九爺,可否再幫我個忙?”第一個忙,就是讓他借乘了豹幫的船。
徐九想攀元澄這個交情,於是答應得爽快,“大人只管說,徐九盡力而為。”
元澄一招手,華衣帶了幾個人上前來,有男有女。
調轉頭來說墨紫。
她一上船就頭暈眼花站不穩。
曾海落井下石,笑道,“墨掌事,你這是喝老酒來後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