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剛和施景深的互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悄然出現在腦海。
過去兩個人互相玩笑,幼稚又難忘的記憶像是畫卷一樣在眼前散開。
有一種錯覺偶爾閃過,她貪戀地抓住。
她好像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又好像施景深沒有變,她回來後他們就還是原有的模樣……
她抬頭默默想著,如果,如果她一點點努力,那個記憶中明亮溫暖的施景深是不是也會一點點,一點點的再次出現,回到她身邊?
他們這些年,一個刻骨想著,一個卻忘記了銘心。雖有遺憾,但現在她卻是無比慶幸能與他重逢,哪怕他忘記了,她也要一點一滴的找回來,哪怕找不回來,她也願意重新認識現在的施景深。
她堅信,他們之間再無離別。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沒有停歇,徑直走向中院的宅子內部。她的工作室就在那裡。
施家人並沒有單獨安排出一個房間,她是直接在原本存放龍雕木拐的房間裡工作。
存放龍雕木拐的房間在施仁和林善房間中間,並且外窗都加固了。
雁棲明白施家對這個家傳寶的重視,即使是修復也不會讓龍雕木拐離開存放地。
從事修復工作以來,隨著技藝的提高雁棲接觸的修復品分量就越來越重。
所以對於僱方因防備心提出的各類要求,雁棲也不存在太多牴觸。
施家的要求算是她接觸過的僱主中很常見的,就是在她修復工作時要有一名施家人在場陪同。
其實就是盯著,防備可能出現的丟竊之類的事情出現。
這是第一天工作,雁棲在中院大廳等著陪同她工作的施家人出現。
直到過了十多分鐘大廳的木門才被推開,一個一臉倦容的女孩頂著一窩亂發出現。
雁棲想了會兒,記起來這似乎是施景深姑姑施理的女兒。
自從和施家人接觸以來,施理對雁棲的敵意就很大,每次見面都要挖苦嘲諷幾下。
雁棲很認真地想了下,大概明白施理的心理。
她手裡還是有那份協議在,施理把她看成了搶家產的外人,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想到施理每次見面時的姿態,雁棲就有些無力。
這個女孩是施理的女兒,她會不會也和施理一樣?
修復工作需要全力以赴,有一個好心情當然比什麼都重要。
雁棲並不想在工作時還要時刻面對冷嘲熱諷的挖苦。
&ldo;你好啊!我是施瑾,是我堂哥的堂妹。&rdo;
雁棲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和善:&ldo;你好,我是雁棲。&rdo;
不同於雁棲的預想,施瑾一進門就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並且似乎對她十分親近。
沒等雁棲作出回應就上前拉住雁棲的手,前後甩著,十足的小女生交友的姿態。
雖然成年後的雁棲並不再是小時候那樣內向怕生,但還是被施瑾的熱情弄得有些羞澀。
像是為了早上被她&ldo;嚇跑&rdo;的施景深報仇一樣的,施瑾表現出的熱情讓雁棲十分徹底地明白了早上被她捉弄的施景深的心理。
施瑾眼色很快,似乎明白雁棲被自己嚇到了,她小退了一步,但仍然沒放開雁棲的手,歪著頭和她說:&ldo;我可以叫你雁棲姐嗎?&rdo;
然後沒等雁棲回答,小姑娘繼續開口:&ldo;雁棲姐你不要怕我,我知道我媽前幾次挺過分的,但是我和她不一樣的。我媽媽她其實也沒什麼壞心眼的,就是摳,愛多想,總覺得誰都惦記她家那點錢。忒俗!&rdo;
施瑾說完了還很嫌棄地搖搖頭,眉眼裡都是對自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