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柳兒姐的手巧,閒著沒事就納鞋底,這天陽光好,她端了凳子就坐在院子裡曬著陽光,手裡忙著活兒,常工幾個在院子一側劈柴著。
我沒事做就去調侃柳兒姐,笑嘻嘻問她:“柳兒姐今天怎麼不去找愣子哥呢?”
柳兒姐拿起繡花針晃動著嚇唬我道:“再胡說,我就扎你”
我趕緊一躲閃,口中繼續調她:“你不去找楞子哥,他可會想你的哦”
柳兒姐挪挪屁股假裝起來追我,嘴裡道:“小丫頭片子,別胡說了氨
常工們聽見我們兩的談話,回過頭來憨憨的笑了笑。
柳兒姐見我躲遠了,笑著搖搖頭坐下來開始納鞋底,我便不動聲色的悄悄移過去,蹲在她的身後看她一雙纖巧的手捏著繡花針在鞋底上游走,一幅牡丹迎春馬上就被她納好了。我看著柳兒姐的巧手麻利的遊走著,一會用牙嚓的咬斷線,又換上了另一隻鞋底。
我的眼神隨著柳兒姐的手而動著,雙手拖著下巴看的入神了,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有柳兒姐那麼一雙巧手呢,奶奶很疼愛我,常常膩寵著我,什麼活也不讓我幹,所以這些事我便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柳兒姐胳膊夾緊腋窩擦撮著,我還以為她腋窩裡有跳蚤呢。誰知一會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的說:“善愛,乖啊,姐,忙著活呢,別搗亂了”
我有些惶惑的看著她半晌喃喃道:“我沒搗亂氨
柳兒姐水靈靈的眼睛睜大疑惑道:“你剛才沒撓我癢癢?”
我一直是雙手拖著下巴,姿勢都沒變,“我可沒有,該不會是你身上出跳蚤了吧?”
柳兒姐被我這麼一說臉都羞紅了,女孩子最不喜歡別人說她不乾淨。立刻失口否認:“哪有啊?一定是你撓我了”
“我可沒有撓你的”
柳兒姐見我不承認,便笑笑作罷,事實是我真的沒有撓她,我猜她身上一定是出跳蚤了,秋冬季節,身上是最容易出跳蚤的。
柳兒姐又自顧的做起了手裡的針線活,我冷落了下來不知道做些什麼了。便拍拍屁股去了奶奶房裡,奶奶正在裡面翻箱倒櫃的找著什麼。換洗的衣服大堆散亂的堆在炕上。桌子上放著一沓黃紙。
我問奶奶:“奶奶,你在找什麼呢?”
奶奶把頭從箱子裡探出來審視著我有點不對勁的問我:“你剛去哪了?”
28)
“我在院子裡啊,看柳兒姐納鞋底呢”
“哦,不要出去胡跑了,看你臉色又那麼蠟黃,知道了麼”
“哦。。”我愣愣應道,
奶奶說完將頭又伸進了靠著牆角的古舊木箱裡了,不時的一件衣服被奶奶用手丟上炕。
那木箱據說是奶奶年輕時候的嫁妝,奶奶把生平最珍惜的東西都會壓在箱子低下,家裡上賬目什麼也被奶奶壓在箱子裡一大堆衣服下面。
木箱外面是暗紫的顏色,上面有金漆勾畫的觀音圖,由於房間的門朝西開著,白天裡面的光線也不是很亮,遠遠看去,箱子上面的觀音圖會發出金黃色的光線。
奶奶說我臉色蠟黃,我便好奇的走到牆上掛的鏡子前看看,看到鏡子裡我的臉色很正常啊,只是太陽穴那邊似乎膚色不太好,有點兒陰暗,像是有一團烏雲罩在了那裡。用手摸摸也沒什麼異樣的感覺。順便梳理了一下額前的一撮劉海兒,又對我的頭髮不滿起來,想到柳兒姐那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再看看鏡子裡我一頭苦草一樣的黃髮,心裡就有些難過,聽奶奶說我生下來的時候頭髮稀少的可憐,而且也不笑,直到後來被奶奶管養了段時間頭髮才漸漸長起來了。
正對自己的頭髮窩氣著,就聽家裡圈養的豬發出一聲慘烈的叫喚,奶奶忙把頭從箱子裡伸出來朝院子裡走去,我也跟著出去了,柳兒姐手裡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