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橋?”哲朗心頭一驚地問。
“嗯,我們要去某件命案的被害人家。這件命案約在一星期前發生。”早田看著哲朗回答。“你怎麼了嗎?”
“沒事。”哲朗輕輕地搖頭。
“那戶人家的男主人遇害,屍體在江戶川區的工廠裡被人發現。兇手還不知道是誰,被害人是一名落魄的中年男子。這麼說對被害人不好意思,但這的確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命案。”早田拿出香菸,但立刻又順手收回了口袋。他好像發現了印著“禁菸車”的貼紙。“你知道這件命案嗎?報紙上也有登。”
“好像有看過,不太記得了。”
“我想也是。”早田點了點頭,看向前方。
哲朗覺得腋下流過一道汗水。這不可能是巧合。早田知道哲朗和那件命案有關,而想要他陪自己去被害人家。那麼,早田為什麼會知道呢?肯定是因為須貝打電話給他的緣故吧?但是,他光憑這一點就能將那件命案和哲朗扯在一塊兒嗎?如果是的話,只能說他的洞察力過人。哲朗總覺得還有其他原因,但那是什麼呢?
“去被害人家做什麼?”哲朗試探性地問道。
“只是去問兩、三個問題。你如果不想去的話,也可以找個地方等我。不過,”他的嘴角漾起莫名的笑容,然後繼續說道:“為了今後打算,到那種地方見識一下也不錯吧?畢竟你不可能永遠老是寫體育報導,不是嗎?”
“是啊。”稍微想了一下之後,哲朗答道。“那,我就陪你去吧。”
他的目的不明,正因為如此,哲朗想親眼瞧瞧他到底在耍什麼把戲。此外,哲朗也想知道調查進行得如何了。
早田點了點頭,彷彿在說:這樣最好。
兩人在小型建築密佈的住宅區下了車。早田走沒幾步,停下腳步說:“就是那一戶。”他指的是一間老舊的獨棟住宅。勉強能停下一部小型汽車的狹窄停車場旁,有一扇油漆剝落的大門。門旁安裝了時下罕見的按鈕式門鈴。
“大概二十坪吧?”哲朗抬頭看著二樓裝了廉價鋁窗的窗戶。
“十八坪。”早田立刻說道。
“你調查過了嗎?”
“我想要先掌握清楚,被害人死了對誰有好處。不過,我卻徹底猜錯了。就算是鴿籠大小的房子,說不定還能賣到一定的價錢,但如果是別人的房子,就甭談了。”
“房子是租的嗎?”
“好像是他堂哥的房子。那位堂哥經營一家鐵工廠,僱用被害人當員工。不過,或許應該說是他堂哥收留被裁員的他比較正確。站在那位堂哥的立場,不但要在工作上照顧他,還得給他房子住,這種親戚簡直就是瘟神。”早田用指尖夾住香菸,搖晃身體。
從早田的口吻來看,他好像已經對戶倉明雄做了一番調查。
“不過,他堂哥最後還是讓他當了有名無實的常務董事。他並沒有特殊的才能,也不擅長交涉。說到他能做的事情,好像就只有與客人應酬,因為社長不會喝酒。”
“是在銀座與客人應酬嗎?”
“嗯,他好像常去銀座那一帶。”
哲朗推測,他當時應該也去了“貓眼”。
“就常務董事而言,他的生活算是簡樸的吧?”哲朗又看了一次房子。
“我說了,他只是有名無實的常務董事。聽說員工都嘲笑他是‘廢物董事’,他的薪水大概也沒多少吧。再說,最近經濟不景氣,他去年被炒魷魚了。”
“這麼說來,他今年都沒工作嗎?”
“沒錯。”早田將變短的萬寶路淡煙丟在地上,用厚底皮鞋踩熄。“好,既然你知道了背景資料,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哲朗點了點頭,跟在早田身後邁開腳步。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