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麼推理的嗎?……”冬子雙手交抱胸前,重新看了看紙箱裡的資料,“不過,在這個‘她潛入你家’的推理當中,有兩個很大的疑點。一是為什麼她會知道你今天白天不在家的事?另外一個是,她是怎麼進來你家裡的?你家的門窗不是都上鎖了嗎?”
“是密室哦!”我說。
“那就非得把這兩個疑點解決不可了。不過關於這個新裡小姐,我想可能還是再多調查一下比較好。”
“你有方向嗎?”
“沒問題。”
田村的名字就是在這個時侯冒出來的。不過田村的談話內容之中,並沒有什麼能引起我的興趣。
新里美由紀是一位女攝影師,在各個領域都非常活躍,關於這方面我已經知道得夠多了。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我想問的是她和川津先生一起合作的工作內容。”我直截了當地說:“他們不是曾經共同負責某個雜誌連載的紀行文?”
“嗯,是的。不過就像我之前說的,好像很快就拆夥了哦!”
“我記得上次在葬禮和她見面的時候,她好像有說過自己和川津先生不太合吧!”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我很在意,所以就記在腦子裡了。
“她的確有說。”看來田村也記得。
“那是在說紀行文的連載中斷的事情嗎?”
“哦,不是那件事。”田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然後上半身微微前傾,“紀行文字身是做得還不錯,評價也都還過得去。但是不曉得在第幾次取材行程的時候,他們到了Y島,在那裡碰到了意外。當然川津跟新裡都遇到了。什麼合不合的說法,我想就是從那時開始傳出來的吧!”
“碰到意外?”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遊艇翻覆的意外呀!”田村說:“川津先生認識的人裡面,好像有個人計畫了一趟旅行,行程就是搭遊艇到Y島去。川津先生他們也參加了,結果中途天候惡化,遊艇就翻覆了。”
“……”那是什麼樣的狀況,我完全想象不到,“大概造成了什麼程度的傷害呢?”
“搭乘遊艇的大概有十個人,其中好像只有一個人死掉吧!其他人因為漂流到附近的無人島,所以得救了。然後,那個時侯川津先生的腳受了傷,之後就卸下紀行文這個工作了。”
這件事我連聽都沒聽過。
“那這個遊艇旅行的事情,川津先生有寫下來嗎?不是紀行文,而是比較類似事故檔案的東西。”冬子問。
“好像沒有寫耶!”然後田村壓低聲音回答道:“聽說出版社這邊是有拜託他寫啦!不過被拒絕了。理由是說當時身心狀況都很差,所以清楚記得的事情很少。哎呀,不過站在他的立場想想,誰也不會想要把自己遇到災難的事情,寫成文章刊登出來給人家看呀!”
不可能是這樣的,我聽完這麼想。如果是個寫文章的人,就算受害者是自己,也絕對不可能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最起碼不用特地跑去取材,就可以把第一手的聲音——自己的聲音——化為文字。
“啊啊,總之,好像因為這件事讓這個出版社顏面盡失,所以那個紀行文系列也跟著停刊了。”
由於是別的出版社的事,田村說話的語氣顯得非常輕鬆。
“對了,那個遊艇旅行的企劃是由哪一家旅行社承辦的呢?”
對於我的問題,田村乾脆地回答道:“沒有,那不是旅行社的企劃。我記得……那好像是都內某個運動中心的企劃哦!不過那地方的名字叫什麼,我就真的忘記了。”
“該不會是……”我舔了一下嘴唇,“……山森運動廣場吧?”
我說完之後,田村的表情就像是恍然大悟。他點頭輕呼:“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