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特別之處。話說回來,我自己的名片上也只是毫無感情地寫著姓名罷了。
“請問這是本名嗎?”我問他。
“是的。”和外觀比較起來,他的聲音要小得多了。看了他臉上的表情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好像有點緊張。
我對冬子使了個眼色,然後正式進入主題。“其實我今天是為了向您詢問去年在海邊發生的那件事故,才登門拜訪的。”
“我想也是。”他用手上的毛巾揩著額頭附近。不過,那個地方好像並沒有流汗。
“那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請問您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參加了那趟遊艇旅行呢?”
“情況?”他露出困惑的眼神——可能這個問題在他預料之外吧!
“就是您參加的動機。”
“啊……”我看到他舔著嘴唇,“是健身教練石倉邀請我的。我還滿常去那裡運動的,所以跟石倉教練的關係不錯。”他說完又用毛巾擦了擦臉——我知道我很龜毛,但是他臉上真的根本沒流汗。
“那麼您和其他人的關係呢?和山森社長有私底下的交情嗎?”
“差不多就是偶爾會遇到的程度,我想應該還說不上是交情……”
“這麼說來,去年參加旅行的成員對您來說,幾乎都是第一次真正開口聊天的人囉?”
“嗯,大概就是那樣。”坂上豐的聲音不只音量小,還沒什麼抑揚頓挫。我一時無法判斷自己該怎麼去定義這件事情。
“您好像是游泳到無人島的?”
“……嗯。”
“大家都有確實抵達那座島嶼嗎?”
“沒錯。”
“那麼沒有抵達無人島的人,就是罹難者囉——那個叫作竹本的男人。”我緊盯著他的眼睛看。然而,他還是用毛巾半遮著臉,讓我無法辨識他的表情。
“為什麼只有那個人被海浪捲走了呢?”我平靜地問道。
“這個我也……”他搖搖頭,然後像是在喃喃自語地說:“那個人說他不擅長游泳,所以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才發生那種事的啊?”
“不擅長游泳?他這麼說過嗎?”我驚訝地重新問了一次。
“不是……”大概是我的聲音突然變大的關係,他的眼珠子不安地轉動著,“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誤會了。我只是覺得他好像有這麼說過。”
“……”我覺得非常詭異。竹本正彥說幸裕先生對於自己的游泳技術非常有自信,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說自己不擅長游泳的。
那為什麼坂上豐會這麼說呢?
我看著他的表情,看來對於自己剛才說的話,他好像十分後悔。
我改變了詢問的方向。“坂上先生和罹難的竹本先生有交情嗎?”
“不,那個……完全沒有。”
“所以說,那次旅行是您和竹本先生第一次見面囉?”
“是的。”
“我剛才問過了坂上先生受邀參加旅行的情況了。那麼,竹本先生又是透過什麼關係參加的呢?他好像不是會員,也不是工作人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您應該知道他和誰認識吧?”
“……”坂上豐閉上嘴,而我也靜默地直盯著他的嘴巴看。就這麼過了幾十秒之後,他終於顫抖著張開了嘴。“為什麼……要問我?”
“啊?”聲音不自覺地從我口中漏了出來。
“根本沒有必要問我吧?這種事情,去問山森社長不就好了嗎?”他的聲音雖然有點嘶啞,但語氣卻相當強硬。
“不能問您嗎?”
“我……”他好像想要說些什麼,不過還是把話嚥下去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