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傷了小少爺,情願自廢武功,向大人謝罪。”
韋行冷冷地看著他,好啊,我看著你自廢武功。
康慨等了一會兒,沒聽到聲音,不禁雙手顫抖,要待動手,真是不捨得自己,可是不動手,又大話出口。
韋行看著康慨,心說,奶奶的,你明明是輸給一個小屁孩兒了,韋帥望要不自己躺下去,老子就得實踐諾言,現在那臭小子衝我得意地笑啊!你把老子的臉都丟光了還敢說是因為打傷我兒子才自廢武功謝罪,你廢吧,我看著。
剛烈的人在韋行手下是活不下去的,康慨終於選擇哀求,顫聲道:“大人,念在屬下一時失手!”
韋行哼了一聲拔劍在手,康慨大驚,可是一動不敢動,他知道韋行手臂受傷,心裡不是沒轉過念頭,可是韋行積威之下,他竟不敢跳起來與受傷的韋行對抗。
劍光過處鮮血四濺。
康慨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不出聲。
手腕腳腕處劇痛。
韋行怒吼:“你十招拿不下一個孩子的劍,還同我說什麼誤傷不誤傷。你可知道什麼叫羞恥?”
康慨輕輕動一下手腕,筋已半斷或者說,至少還連著一半,知道韋大人手下留情,慘白著臉磕頭:“屬下知錯,謝大人教誨。”
韋帥望看到劍光閃動,掙了一下,眼前一黑,他又躺回去,他已盡力,真的已經盡力,他總不能再跳起來同他爹過招。
他很累。
韋行向田際走過去,田際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一聲都出不了。
韋帥望無法開口,可是聽著康慨的話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要真是挑斷了筋脈,康慨再奴卑相也不至於說謝謝。他努力做出一個安撫的表情,別怕,沒事。可惜浪費掉了,田際沒心情看,看了也不會理解。
四聲慘叫過後,田際痛得在地上打滾。
韋帥望暗暗嘆一口氣,這位兄弟在他爹手下怕是活不長了。居然敢慘叫,他是他爹的兒子,都不敢慘叫。
韋行沒說話,只是把劍擦過田際的耳朵插到地上,田際很快就體會到韋行的意思了,立刻閉上嘴,瞪著眼睛,一聲也不敢吭。
韋行一臉厭惡:“你,看著韋帥望,意思是,讓韋帥望一直跟在我身邊,而不是你身邊。再有一次,韋帥望不在我指定的地點,我會完完全全地廢了你!明白嗎?”
田際點頭,點頭。終於明白雖然痛不可當,這一次,他竟然還可以活動手腳。
韋行上馬,田際爬起來,一瘸一拐地去扶韋帥望。
帥望皺緊眉頭,勉強掙起來,覺得世界離他忽遠忽近,且霧濛濛一片,看不清楚。帥望半靠在田際身上,咬緊牙關,只是無法動彈。田際剛剛受傷,也是稍一用力,手腳劇痛,痛得他全身直抖,勉強地扶著韋帥望,再貢獻不出更多的力量了。康慨過去把帥望抱起來:“你燒了我的馬,咱們只好騎一匹了。”
帥望微微一笑,鼻子裡吐出個血泡泡,帥望再笑,笑得咳嗽起來。
康慨抱緊這個孩子,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帥望在康慨懷裡,風呼呼地吹著他的臉,他微微側頭,寒冷的風颳在臉上象刀割,平時也就罷了,受傷之後,彷彿任何一點小小的傷痛都會直接刺到心臟裡去。讓他無法忍受,讓他痛苦,讓他想家。
懷裡的那個小孩子微微瑟縮,康慨明白,一個人失了那麼多血,當然會冷,他也冷,被鮮血浸溼的衣裳已凍在傷口上,可是,誰敢再提意見?
康慨把披風解下來,裹在帥望身上,帥望蒼白地睜開眼睛,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更多的表示,他已經做不到。
冷,痛,噁心,這一切痛苦漸漸帶來了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漸漸消逝的力氣,好象生命在緩緩流失。在馬背上的時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