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全恭恭敬敬答應一聲:“是!”
康慨看一眼陳紫華,嘆息一聲:“紫華,這一年裡,如立大功,或可免死。”
陳紫華一笑:“大人放心,我或者立功,或者戰死,不能讓大人擔這個過。”
康慨沉默。
現在該想想,如何向韋行交待了。
第二天一早,小傢伙已早早起來,要出門時,韋行進來。
離得太近,帥望退了一步:“爹。”
在韋行沉默的注視下,低頭:“我正要出去。”
韋行沉默著。
帥望努力想說對不起,想說昨天他做的不對,可是這話在喉嚨裡只化成幾聲吱唔,韋行伸手在他肩上按按,帥望微微縮一下身子躲開。
韋行問:“還痛嗎?”
帥望沉默。
韋行遲疑一下,皺皺眉,伸出一個手指拔開衣領看一眼,然後做出判斷:“死不了,走吧。”
帥望拉拉衣服,在韋行身後做個咬牙切齒的表情,然後悲哀地發現,呵呵,把韋行當成一個陌生人可真困難啊,他一見到他就滿腔厭惡痛恨與恐懼,他離他近,他就想退後,他一個指尖碰到他,他就想甩開,他同他說話他就想反駁諷刺回擊,傷人的話嚥到肚子裡還真難受。帥望咬住嘴唇,我不說話,至少我可以不說話。
這一早上,韋行教的是輕功步伐,演示的時間比較長,講解的時間也比較長,又說了長長一串列埠訣要帥望背下來,不用帥望動他的手。帥望知道這是韋行的關心方式,他只得苦笑。
韋行走時,帥望說:“謝謝你。”
韋行微微一頓,心裡有點疑惑,嗯?我的耳朵又在耳鳴?然後覺得不知該如何面對,所以,頓了頓,當作沒聽到繼續前進。
帥望輕聲補充:“康慨的事。”剛想說康慨的事也謝謝你。
韋行大怒,冷冷回頭:“你以為我會一個十歲小孩子的胡扯改變任何決定?哼!”
帥望漲紅臉,羞慚惱恨,再一次發誓不說話。
遙遠與康慨住在外宅一套房子的東西廂,早上一起早飯,遙遠憤憤地:“我不願王府與這裡兩頭跑,他為什麼不派你去王府?”
康慨笑:“可能是我長得太英俊,怕王儲府裡的丫頭們把持不住吧?”
遙遠先是笑,然後更氣:“誰同你說笑!”
康慨道:“你沒同大人說嗎?”
遙遠道:“他說不行!”
康慨笑,這裡也就遙遠還能同韋行討價還價,可是韋行說不行,也就是不行,一點辦法沒有。
遙遠道:“你替我說說。”
康慨笑:“咦,你何不向我借人頭?”
遙遠怒:“喂!”
康慨點頭:“好好好,有機會,我會說,不過,別太指望了,別說你沒什麼正當理由,就是有理由——”康慨抬抬眉毛,韋大人也不是聽人勸的那種人啊。
遙遠鬱悶。
最讓她鬱悶的是,康慨沒被派去王宮的理由之一,居然是他得照顧韋帥望!難道她不能照顧韋帥望?不是她安排的住處,派人打掃侍候,送水送飯,連被褥衣服都是她給準備的——雖然韋小爺看起來一點也不喜歡她送去的那些衣物用具。這個臭康慨真會曲意逢迎,媽的,居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虧了還是個男人,不然誰爭寵爭得過他?
康慨見遙遠女士臉色不善,急忙吃完飯,在遙遠老姑婆脾氣發作之前,快快地溜掉了。
路過帥望的小院,進去看一眼,韋行剛走,小傢伙一邊在地上跳來跳去,一邊嘴裡喃喃自語,康慨笑問:“做什麼呢?韋少爺?”
帥望笑:“練輕功啊,我覺得我爹教的這個步法同冷顏的五行八卦有點聯絡呢。”康慨一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