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嘆了聲,之後又莞爾一笑。
“說吧,我的保鏢,為什麼這幾天都消失了?”
沈拙言眸光微動,卻並沒有立刻回答。
泱泱也沒催促,平靜地看著他。
好半晌,耳畔才傳來男人嘶啞的聲音。
“我……是……喪屍。”
或許是又有幾天沒有開口說話,男人的語氣又恢復了些初見時的遲緩。
然而乍然聽到男人告知他的身份,少女的表情並沒有絲毫的異常與驚訝。
她慢慢走到男人面前,直至相互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我知道,你不但是喪屍,你還是喪屍王,但那又如何呢?對我來說,你只是我的保鏢。”
“從你來到我家樓下那晚開始,你便屬於我了,懂嗎?”
她的聲音依舊那麼輕軟動聽,卻又因為過於緩淡,而顯得十分蠱惑。
沈拙言喉結微微滾動,呼吸也變得有些滾燙。
“是,我……屬於你。”
嘶啞的聲音透著莫名的篤定。
泱泱滿意地彎起了嘴角。
“所以,這幾天你去哪了?又為什麼……在消失的那天晚上,想殺了我。”
少女的語氣很平淡,卻並不含任何指責。
但對沈拙言而言,這是十分不愉快的回憶。
他的眼神驀然變得更加沉冷。
“不會殺你……永遠。”
話音落下,他的聲音頓了頓,才繼續說:“禁錮……迫使。”
泱泱眼尾輕揚。
“有禁錮迫使你殺了我,為了抵抗,你才離開?”
沈拙言點了點頭。
“那現在呢?為什麼你又回來了?”
沈拙言冷眸微咪。
“禁錮消失了。”
這五個字,男人說得極其順暢。
與其說是消失,倒不如說是被他吞噬了。
事實上,這幾晚他都能感知到泱泱這邊的動靜。
所以,他隨時準備出現在泱泱的身邊。
但不到關鍵時刻,他不能出現。
因為他無法保證在成功吞噬那道禁錮之前,殺死泱泱的,會不會反而是被控制的自己。
另外,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他收回對禁錮的壓制,喪屍只會更加瘋狂,因為那道扼制之力會更瘋狂。
扼制之力甚至能控制他,想要殺死泱泱,其實更加有太多別的辦法。
於是從那晚開始,他便將彷彿植根在自己腦中的這道力量禁錮了起來。
既然它喜歡控制,那便讓它待在他的腦海,讓它除了喪屍,再也無法控制任何東西。
而在今晚楚煊精神力消耗殆盡的那一刻,也是他吞噬那道扼制之力的最後一刻。
但喪屍撲向泱泱時,他的精神力亂了。
他當然要回到泱泱身邊,他的目的本就是為了不傷害泱泱。
所以,一切都沒有任何猶豫。
當然,這也瞬間讓扼制之力鑽了空子,導致之後的喪屍更加暴亂。
撲向泱泱的喪屍動作都在他的意料範圍之內。所以,他能成功救下泱泱。
但楚煊率先擋在了泱泱面前。
之後扼制之力便再也無力抵抗,在他的意識中變得一片混亂。
這個時候他再吞噬,便輕而易舉了。
現在他已經清楚了那道扼制之力是什麼了——這個世界原本的主宰。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