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介紹,他師祖是雲光道長,旁邊的他師父是張廷之張道長。
“丫頭,聽阿潯說,你父親姓宋,那你是和母姓麼?”老道長聲音和長相一樣和善。
“不,雲是我爺爺的姓,他是我爸爸的繼父。”
“啊,那你爺爺叫什麼?”
“我爺爺叫雲遊。”雲千落話音落下,就看見老道長激動地嘴唇都有些抖動,莫非他認識爺爺?
“那他人在哪?”這句就有些急切了。
“爺爺他,去年秋天過世了。”無論什麼時候提起,雲千落都難免失落。
“去了呀,”像是嘆了口氣,“九九歸一,也是個吉利的數。”竟是連年紀都知道。
“您認識這丫頭的爺爺?”謝爺爺對著老道長居然很是恭敬。
“要是我沒認錯啊,應該是我的師弟,我們當年一別,有七十七年沒見了。沒想到他不回山門,去給人家當爸爸了,他哪會養孩子呀。”老人說起來竟然帶著歲月也不能消弭的親暱。
“他會呢,連我都是他養大的,從一出生就養了。”不知道為什麼,對著這個素未謀面的老人,雲千落特別有傾訴的慾望。爺爺去世後,她好久沒和這樣的老人家說說話了。
“含章和我說他小女朋友叫雲千落的時候,我就覺得沒準就和我那師弟有點淵源的。我再一聽說這丫頭開個店叫天元閣,就更覺得是了。”
“爺爺說這名字是他起卦測字測出來的。”
“你聽他鬼扯,他也就扎針號脈還像個樣,易經八卦他且學不明白呢,小時候捱了多少罰。
丫頭我跟你說,他有一回啊讓我們師父罰了去後山悟道,到了飯點我去問他悟到什麼了,他指著漫天飛花給我說,師兄我作了句詩,千落逐云溪。
就這麼不上不下的一句,算什麼詩,給他美壞了,覺得自己文采斐然,還說要是他有孩子,以後就叫千落和云溪。”像是想起了那年年少的師兄弟山間打鬧的無憂時光,老人眼睛浮上霧氣。
聽了雲千落訴說爺爺這些年的遭遇,老人始終淡淡微笑著,他說:“其實我算過他的命數,半生漂泊,晚年有靠,算是不錯的日子了,就是我始終沒有他的訊息,不安心。
當年我們師兄弟五人一起下山打鬼子,我前面的三個師兄護著我們倆,早沒了,那我得護著我師弟呀,可我把他弄丟了,都沒臉到地下去見師父,我怕他老人家問我,小五哪去了。”
“師叔他老人家也是壽終正寢,您就別傷心了。”一直在旁邊煮茶的中年人安慰著老人。
“是,我不傷心,我安心了,師父他們肯定團聚了。”老人拿袖口抹抹眼角,又問雲千落:“丫頭啊,你爺爺給沒給過你一塊雞血紅的玉佩?”
雲千落心念電轉,“給了,我從小帶著的,可是爺爺下葬的時候我給他陪葬了,還在老家。”
老人看著雲千落的臉半晌,說道:“這樣啊,也好。”
雲千落心砰砰跳,“不知道那是塊什麼玉?”
“那是我們師門祖傳的,就是沒什麼用處,師父就給最小的徒弟了,好歹算是個信物,既然隨他葬了,那就葬了吧。”
說了半天話,管家上來叫人吃飯,於是一行人來到餐廳吃午飯。
嗯,這桌菜的風格跟上次在臨江仙吃的差不多,都是看著很寡淡,一瞅就沒什麼食慾。
王幼婷果然來了,在謝家人面前可沒那麼囂張,一派溫柔和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謝家嚴格遵循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除了餐具的輕微聲響,全程沒有人說話。
飯後雲千落想著趕緊找謝潯說完房子的事,沒事她就告辭了。結果老道長要走,謝潯出門送他,讓謝渺帶她繼續轉轉。
無非就是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