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得不佩服人類的智慧,西北地區冬季嚴寒,人類便學會用黃土夯實建築出厚實的牆體。這種黃土屋不僅能很好的抵擋風雪,關閉房門的屋內也只需燒上一個火盆,基本便能把溫度保持在人體最舒適的度。
“柏州這裡的房子蓋得好生奇怪。”此時外頭還颳著刺骨的冷風,韓老三卻一點也不嫌冷的開啟車廂上的小窗戶,探出腦袋一個勁的四處瞧看。
實在是他所見過的地方,屋子都是做人字梁去修蓋的。而柏州這地方的房子,屋簷卻是單邊設計的。好比他們這一路所看到的房屋,背面全都只有一面光禿禿的土牆。
只有在屋子的正面,才會修蓋屋簷。
“大人有所不知,柏州這地方很缺水,當地人管這樣修建房屋喚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同坐馬車內的一陪護漢子便笑著解釋。
韓老三大感新奇:“還有這說法。”
一旁的韓徹這時也在透過韓老三開啟的車窗,眉頭微蹙的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半屋簷建築。
要知道屋簷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排水,避免雨水或雪水流到牆體上,給牆體造成損害或是使得屋內潮溼。
柏州這地方卻把房屋修建成這樣,還喚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便越發說明了這地方的缺水嚴重性。
這一點對於還處於農業佔據百分之七十以上經濟的時下來說,尤為的致命。
試問有哪種農作物,能離得了水?
帶著這股憂愁,兩日後,一行人終於順利抵達柏州刺史府。
韓徹先與四人結清僱傭費用,又添置了些許銀錢,讓四人等折返回京城後,幫忙去韓家捎帶一句平安口信。
如此,也好讓家人少些掛念。
四人接了銀錢,一邊滿口保證一定會替韓徹將平安口信帶去,一邊火速離去。
另一邊,對於韓徹的到來,原來的孫刺史也是拖著病體,相當有效率的與韓徹辦理完一干事務的交接。
臨走前,韓徹還離譜的覺得,孫刺史的病好像都沒有剛見面時那般嚴重了。
“大人,我怎覺得孫刺史這卸任的跟逃命一樣的。”私下裡,韓老三過來與韓徹這般嘀咕道。
韓徹:巧了,他也有這種感覺。
然後很快,韓徹便感受到了柏州的狀況到底是有多糟糕。
還未來得及摸清柏州的所有事務,這日一大早,韓徹這邊便接到了一起報案。
報案者是一位跟三娘一樣年紀的少女,渾身是血的突然跑到柏州城門口,大喊著有賊人將她抓了,她僥倖才逃出,希望官差能幫助她回家。
當時過往的行人眾多,全都被這事驚動,城門守衛便趕緊分派了一個人,將她帶到了刺史府來。
韓徹聽聞彙報,也忙過去審查。
只見那少女雖一身狼狽,卻姿態極其端正的跪在府衙大堂上,對著韓徹描述案件時口齒清晰又有條理:“我為平洲陳氏女也,有三賊子擄我,我幸殺之,願大人助我歸家。”
平洲當然也不是韓徹穿越前的那個平洲,而是和柏州緊鄰的另一府州。兩地雖都屬於朝廷管轄的最西北地區,但平洲卻是要緊的都會,也是難得的富饒之地。
至於陳氏,還是平洲有名計程車族。
此時眾人聞言,便皆面露大驚。
大概是怕韓徹初來乍到,正好今日一早也過來與韓徹做政務彙報的馮長史便靠近過來,小聲告知下方跪拜陳氏女的身份。
韓徹也不由得面露驚訝。
不過他並非是為著對方陳氏女的身份,而是驚訝她不過如三娘那般的年紀,在被三個賊子抓了後,居然懂得先以啼哭做出恐懼害怕假象,迷惑住賊人。
再趁著昨天賊子將她帶到柏州城外的一處鄉下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