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擔心她把龍眼的核吞掉,沒有把香菱的那句話放在心上,看著她把核吐出來才放心。
本以為這麼一打岔,香菱會說別的,卻沒想她會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憐兒,那個東西很重要,絕對不能交給別人!那個女人就是為了那個東西,所以才會”
身後的門猛地被推開,打斷了香菱的話。
花枝回頭看去,發現顧長夜陰沉著臉色站在門口,身上滾動的戾氣,讓人呼吸一窒。
“王爺。”花枝急忙站起身,低下頭。
“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顧長夜冷聲問道,聲音裡是花枝既熟悉又陌生的冰冷。
花枝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知道顧長夜在氣什麼。
她思忖半晌,才敢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顧長夜。
這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冷漠無情,想來前幾日的溫柔,不過是她的錯覺吧。
見她沒有回答,顧長夜有些惱火的低吼一聲,“回答我!”
花枝被嚇得瑟縮一下,急忙回答:“香菱姨這幾日好了一些,總是說起過去的事,說起阮姑娘和沈小姐”
顧長夜的薄唇緊抿著,像是被冰凍結一般。
“還有,會說起害死阮姑娘的兇手,不過每次剛提起,香菱姨都很害怕。”花枝垂下眼眸,輕聲說完。
顧長夜沉聲繼續追問,“只有這些?”
“只有這些。”
顧長夜如深淵般的視線,半晌才從花枝身上緩緩離開。
“出去。”他毫無波瀾的吐出這兩個字。
花枝點頭,然後抬腳走出去,再沒有抬起過頭一次。
等到她離開,確定門外再沒有旁人,顧長夜看向香菱。
“你都記得什麼?”
香菱目光呆滯地看著他,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顧長夜蹙起眉頭。
他不明白,為什麼香菱只要和花枝在一起,就似是清醒了一些,可換了旁人,香菱又會擺出要麼瘋瘋癲癲,要麼呆呆傻傻的樣子。
如果剛剛他沒有推門進來,香菱差一點就說出了阮靈與溫雲歌的事。
若是她知道了一切
那個暫時被顧長夜掩埋起的因由,再次被香菱翻起,讓他莫名的惱火。
還有一點點的不安。
他甚至開始懷疑,香菱是不是在裝瘋賣傻。
“剛剛你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當初你怎麼活下來的?還有,你和她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顧長夜耐著性子問道,一步一步走到香菱的面前。
面對危險的人,香菱本能的顫抖起來。
她驚恐地看著顧長夜,雙手環抱住自己,“不要,不要過來!”
顧長夜微微眯起眼看著她,良久幽幽問道:“你知道她是誰嗎?”
可他的問題似是沒有被香菱聽進去,香菱依然是神的搖著頭。
他繼續說道:“她叫花枝,是溫雲歌的女兒。”
聽到這句話,香菱的身體一頓,顫抖也停了下來。
看到她這個反應,顧長夜俯下身,同坐在椅子上的她平視。
他確定香菱聽到了。
“有些事情我不想讓她知道,所以,不管你是裝瘋,還是真瘋,最好都把嘴閉緊。”
香菱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反應。
顧長夜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然後直起背脊,轉身走出香菱的房間。
屋門合上,屋外的日光從窗紙投射到昏暗的屋內,顯得有些刺眼。
許久,如被凍結住的香菱才動了動嘴唇。
“不,那個孩子不是”
花枝看著手中紅色的紙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