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花枝的反應,顧長夜察覺到不對勁,“你知道藥人?”
花枝知道自己表現的太明顯,視線閃躲起來,敷衍的說道:“聽說過。”
顧長夜知道她在隱瞞什麼,花枝很不擅長說謊,每次說謊都會表現在臉上。
他輕聲嘆氣,走到桌前,指尖點在醫書上說道:“這些時日我翻閱了很多書籍,對藥人的記載少之又少,即便是提起,也只是一筆帶過,如果陳醫司知道關於藥人的事情,便同我說說吧。”
花枝緊抿唇角,不肯回答。
顧長夜又說道:“赤嶺村的村民便是藥人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難道你是想替夏禾隱瞞?”
花枝不喜歡他句話,皺眉看著他,半山沉聲說道:“對,我是知道了,但我不說是因為這件事”
說到一半她又停住,思忖片刻後,最後出口的話還是變了樣,“只是因為這件事太複雜,我和你說不清。”
“那現在可以說了吧。”顧長夜道。
花枝吐出一口氣,說道:“藥人早就成為醫術中所禁止之法,所以你看的那些醫書裡才沒有記載,培育藥人需要一個健康強壯的人,嚐遍千百種毒物,最終讓自身不會再被毒侵害,這就是藥人,因為其期間嘗受到的痛苦太不人道,成功的可能性也太小,大部分熬不過千百毒物便會死掉,所以藥人成為禁法。”
顧長夜皺眉,“夏禾對那些村民做了這種事,可是都失敗了,多以便想假裝成疫病,將他們都處理掉?”
花枝的手不受控的顫起來,良久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顧長夜問道:“可你說這是你的錯,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花枝有一陣的慌亂,半晌才開口回答:“他們本就時日無多,如今正經受這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我已經和皇上說了,語氣這樣生不如死,現在最好的做法是給他們一個痛快,皇上命我此次前來,便是做這件事。”
說完,花枝停頓一下,看向顧長夜沉聲問道:“你說,殺死這麼多無辜的人,是不是我的錯?”
顧長夜皺眉走到她面前,“他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起因是夏禾,與你無關。”
花枝苦笑一聲。
顧長夜輕輕牽起她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這邊還有許多事我要做,你先回都城吧。”
花枝抽回手,撇過頭便轉身離開。
她知道顧長夜來這裡肯定是要查夏禾的事,估計不會讓她處理赤嶺村的事情,花枝正好借這個說法,將赤嶺村的事情再拖些時日。
隔日一早,花枝便騎馬回了都城。
到家門前時,看見一個乞丐,正躺在她的門口,像是昏了過去。
她心中一驚,立刻下馬去檢視那個乞丐的情況。
乞丐是個女子,頭髮蓋住了臉,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還是那發著惡臭,身上還有無數的傷痕。
最重要的是,這個乞丐的腰部以下已經沒了知覺,似是很久之前受的傷,導致她再也無法走路。
這樣的情況,讓花枝驀地想起香菱。
她和香菱相識的時間不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對香菱她有著別樣的感情。
無法放任不管,花枝只好將乞丐拖進了屋中,打算為她療傷。
花枝打了盆清水,將乞丐的的衣服脫下後,幫她擦洗一番,最後去清理乞丐的臉。
她輕輕撥開乞丐的頭髮,未等回頭拿帕子,看著那張臉倏地怔住。
“子俏?!”花枝一驚。
她仔細的看了一番,確定那張臉就是子俏。
子俏還活著?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番模樣?
花枝的聲音,將昏睡中的子俏吵醒,眼簾嚇得眼珠輕輕轉動一圈後慢慢張開